那女人与随圣旨而来的一堆画像中的一个极为相似,头发短只能在脑后扎一簇。
最晃眼的是她脖颈上挂着一个一掌长的金制物件,虽是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可一看就不寻常。
于是这个亮眼的东西随着禀报一同送往京城后,旨意很快下来,抓她。
不计代价不计生死,人怎么弄死都行,那东西必须抢回来。
而且抢到之后不许打开,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京城来。
房星绵听到这些时已在这庄子里待了两天了,本就距离京城很近,伙计去外头打探一圈儿最新消息都带回来了。
一听说现在要求各府抓那个武功高强的短发女子,那不就是阿姐嘛。
她已经从京城出来了,太好了。
陆楠已经可以下床了,第一时间见国公爷请罪。
房星绵就坐在一旁,身边是宏义站在那儿。
让他坐他也不坐,就那么站在那里宛若坚守的护卫。
陆楠跪在燕麟川跟前儿,把在城里被纪贲带兵包围的情况如实交代。
九个兄弟为掩护自己全军覆没,她怕牵连国公爷以及城内安排的内应,便跳河逃跑利用地下水逃出了城。
房星绵在听到她说被纪贲包围的地点时眼睛就一跳,那不就是自己家附近嘛。
果不其然啊,她当时的想法是对的,陆楠果真就是不想去接应她。
她若不是故意的在那儿拖延,何故会把纪贲等来?
不过她跳到地下河里往外跑也是挺强的,那城里往外流的水地底下也是有防护的,据说安的铁网还有密密麻麻的铁刺。
但国公爷不为所动,甚至还在优哉游哉的煮茶。
陆楠就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他把茶倒在杯子里后,忽的道:“你逃跑难道不是因为怕死吗?”
陆楠的身子整个就僵住了。
房星绵也眼皮一跳,心里在说怕死也算正常吧,但摆明了在国公爷这里怕死就是不行。
“旁人为你而死,你因怕死而逃。为一己之私牵连无数人丢了性命,你不止愧对了辰光的信任,更是难以堪此重任。
从今日起幽冥郎君的权责事务都交到秦子绍手里,你自己去找辰光请罪吧。”
“国公爷……”
陆楠的脸色比在山下捡到她时还难看,想为自己争辩但抬头看到燕麟川的脸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跪在这儿向我请罪,不会是想听我说不怨你原谅你吧?
经营近二十年,我等的便是这一日。有任何人坏了我的事,哪怕是个三岁小儿也绝不轻饶,全族陪葬!”
语气很轻,却字字如山。
房星绵也真正了解到了国公爷的决心,他果然是这世上对先太子最忠诚的人。
陆楠伏下身体,“我……世子命我将国公爷带回漠州,回去的路我最是熟悉,还望国公爷允我护送。”
“你已暴露,不如去做饵,也正好引开我们西行之路上所有的障碍。”
她哽了一下没及时接上话。
“怎么?还是怕死!”
“不,我领命!”
“那么便收拾收拾出发吧,宏义,你送她。”
国公爷三言两语,陆楠便不得不拖着还未恢复的身体出发。
而且临走出房间时,宏义还拿了一条黑布过来示意她把眼睛遮上,不让她看到这庄子。
房星绵只觉惊叹,国公爷果然谨慎。
陆楠临把黑布遮在眼睛上时看了房星绵一眼,她单纯无用的像个花瓶,凭什么能得到所有人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