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脑袋迅速的收回去。
房星绵心下一阵冷意,那是房万春。
她偷偷摸摸的在观察自己跟阿兄,这么多年来她有多少次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观察家人?
房万春的确是做了很久这种事,自从十二岁那年知道自己不是房家人,她就开始这样了。
祖母想像皇宫里的太后那样,让儿媳孙辈对她恭敬惧怕甚至每日去给她跪着请安,可她无法如愿心中怨念颇多。
阿爹一心公事,人前私下一致。
阿娘……冷冷淡淡,对他们三人一样冷淡。若不是有一日偷偷瞧见阿娘抚摸阿绵的脑袋,眼睛里带着温柔慈爱的笑意,还真以为她对他们三人一视同仁。
那时候她心底里生出恐慌来,怀疑阿娘可能知道自己不是她女儿了。
她害怕,她不想离开房家,她那亲生父母只会赌。
曾赌光家财,又靠偷再去赌。赢了钱花光享受,没了就再偷。
这几年来他们来找自己要了好多钱,她把青英园里值钱的东西都给了,没有办法她也开始偷家里不起眼的物件。
还是禁不住那两个人赌的速度。
他们俩也贪心的很,说若是房家的人死了所有家产不就都是她的了?
有道理!
与其被发现身份赶出家门,她先下手为强。
就是没想到自己送太子同心结被阿绵看到了,自那日起她态度大变,甚至跟阿兄有秘密似得。
心内焦灼不已。
暗中盯着房星绵,见她带着云钗想要出门,她立即装作巧遇似得过去了。
“阿绵要出去?”
“无聊,想去买些东西。”
“正好我也想买些汤料,咱们同去。”
房星绵心下警惕,她想干什么?
到了坊市,房星绵去了绸缎庄,她想给阿姐定做衣裙。
桃花庵里见一面,阿姐的身形尽在脑海,尺寸能完整估算出。
挑最好的料子多给阿姐定做几套,看她在庵里穿那一身海青着实心疼。
还得定制帷帽,遮挡青色的头皮,想长出一头长发需要很久。
她在绸缎庄里挑选,自称去买汤料的房万春跟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她身体向后微微躲着,“可看清楚了?”
男孩儿点头,“瞧清楚了。”
“一定要捆绑结实了,千万别叫她逃了。”
男童脸上现出一种麻木的老练来,“我们从未失手过。”
房万春弯起唇角,心中虽有些发慌但兴奋要占据更多。
那对儿亲生父母虽说十分下三滥,但这样的人认识的也同样都是阴沟里的老鼠。
偌大的京城里生活在阴暗之中的人很多,其中就有一种专干拐卖女人儿童的拍花子。
而拍花子里有一种方法叫做人勾子,即有一个人畜无害招人喜欢的孩童。
确定了目标由这枚勾子以受伤、饿肚子、找不到家等等理由把目标骗到同伙埋伏处。
打晕装麻袋运走卖掉。
大部分都卖给渔乐坊的暗窑里,听说那地方进去了就出不来。
半条街一间馄饨店。
燕玥与下属将要吃完,一身布衣装扮的曹凡就回来了。
“将军,那小人勾子出来了,在绸缎庄门口鬼鬼祟祟怕是盯上了目标。
这一伙拍花子的咱们抓了一半,八成今天就能把另一半抓了。”
张礼咧嘴一笑,“那咱们跟着便是,他们抓了人必会快速倒手卖了,卖的买的一网打尽!”
燕玥凤眸一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