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原州英国公必然是经营了多年,但还有很多的奸细在。
收回视线,她这才注意到朱战带的兵,好嘛,这乍一看像一群流民。
他们是如何从一群英气勃发出征的大军变成这幅模样的?
发现房星绵在看他们,这些兵士也不自在起来,混成这幅模样被一个漂亮的大小姐盯着瞧,都不由得赶紧拍打自己身上的黑灰,让自己瞧着有些人样。
但作用并不大。
就在这时,燕麟川在后面叫她。
立时转身回去,他老人家朝她招招手,“阿绵,你觉着由朱将军带兵调运粮草如何?”
房星绵心里倒是一喜,因为她人手不足。
前往各个庄子调粮草又是个有危险的活儿,尤其是从京城往原州来的这一路,各个州府设卡很严必须得走山路。
由此就需要有战斗经验的人,宋始安手底下的伙计做生意斗心眼什么的行,跟人打仗差了点儿。
国公爷自己就能做主,但非得问她,这里头就有门道了。
房星绵立即意识到他是故意的凸显她的地位呢,尤其是在朱战这等老将跟前儿,将她的地位一下子高高的架起来。
既如此,她岂能不承情啊!
看向朱战,她露出大家闺秀的笑容,“侯爷当年跟随先帝征战十分英勇,我也是听说过的。
调运粮草,不知是不是大材小用了,委屈了侯爷。”
燕麟川抿唇,压住笑意。
朱战反倒是略有窘迫,拱手致礼,“房二姑娘说的哪里话,我年纪大了,若要我上战场着实力不从心。
位于后方才是稳妥,世子有先见让我后行,否则也无法与国公爷和二姑娘遇上。”
他现在可比当时穿着金吾卫的金甲在大街上看着顺眼多了。
房星绵心里的气稍稍消了些,没错,她还记恨他借机抢了燕玥金吾卫大将军的事儿呢。
趁人之危之人,她一向鄙视。
“侯爷都这般说了,那定是可以的了。
不过我看这些兵士的状态不太好,救火时伤到累到了?”
她明知故问,来之前就知道朱战和他带的兵没有粮草不敢行,饿了很久了。
果然,朱战又尴尬了。
燕麟川忍不住笑,来时路上她就在那儿嘟囔说朱战坏话,见了面也不放过,记仇的很。
不过让她言语间讽刺了几句就好了,毕竟朱战当下看起来谦逊了许多,而且也老了沧桑了许多。
而且有一点让房星绵觉着他这人尚存正直,因为他没有纵容兵士去抢百姓。
打仗时强抢百姓的事太多了,军队过境鸡鸭不留,甚至还发生过抢走百姓家里小孩子煮来吃的残忍之事。
“那咱们启程吧,先带侯爷和众兵将去我那里吃顿好的。”
大军行进,人太多不得不招摇,但马车隐藏在其中反倒是遮掩的严严实实。
让人根本没办法窥见到这队伍到底是谁的。
往回走时,朱战忽的道:“他们那纵火烧粮草的法子据说是杨贤想出来的,他们不止用这招对付我们,还分别派人去了刑州和蒲州。
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刑州蒲州很快就会生出乱子来,周边的州府要倒霉了。”
军队无粮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可能会因为听说原州这边大丰收而抢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