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可以说自从金吾卫闯进来后她就有点儿麻爪儿。
心里的确是舍不得房万春,整个家里只有她听自己的,旁的包括亲儿子都一身反骨。
她看了看房渊跟管琼,张开嘴,“这……”
“闭嘴!”燕玥忽的冷声叱道。
张礼直接大步走到田老二夫妇面前,抬起大掌左右开弓,那互相泼脏水的夫妻瘫在地上直抽抽。
老夫人把到了嘴里的话又咽回去了。
“都别急啊,金吾卫可不止挖出了这一点点。
这夫妻二人与房万春在五年前便相认了,他们好赌且输多赢少房万春就偷房府的物件给他们。
房太傅都没发现自家少了很多东西吧?”
大箱子抬进来,打开盖子装满了花瓶古董金银器物。
房星含过去一看,“还真是咱家的。”
有的就是屋子里的摆件,有的则原本应在库房之中,他们很少去清点或注意这些东西的,毕竟家大业大的。
“哦,还有不少布匹呢,但已经找不回来了。”
燕玥示意把搜查到的单据给房太傅。
那一摞纸张还剩下三分之二在金吾卫手中托着,房渊看了一眼,“这些是……”
他心里已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那就得问问这位以孝扬名的大姑娘了,从四年前开始购置药性相克的药材还有汤料,回到房府后拿这些东西做什么了?”
房渊之前有所感还找太医问过当下并无意外,老夫人忽的脸色煞白站起身。
“汤……汤,她每天煲的汤!
我头晕不适,心跳的也厉害……”
说着她就腿软往下滑,橘香赶紧撑住她。
房渊上前来,“母亲,那毒性微乎其微,时日尚短不会危害您身体的。”
“我每日都喝!哪似你们有时不在家就躲过去了,我一日没落下全都喝了!快给我找太医……”
吼完,她就眼睛一闭软倒过去了。
房渊赶紧抱扶一边喊人,数个下人七手八脚的将老夫人抬了下去。
再看房万春,她垂着头宛如丧家之犬。
那些购买药材、汤料的底单管琼拿在手中翻看了下,心底里无端生起一股骇然。
这么多年她全幅心思都在找女儿上,家中有一个祸害谋划着害人她却全无所知。
她这个做妻子做母亲的,太失败了!
“你为何如此?房家养你教导你,可有对不起你之处?”
房万春的头动了下,随后笑了一声,“教导我?你们何时瞧得起过我?嫌我蠢笨比不上阿兄比不上阿绵。”
“你本来就比不上我和阿兄啊!你一个蠢货赌徒的女儿要脑子没脑子要样貌没样貌,你从根儿上就如烂泥一般!
我房家乃簪缨世家,儿女各个出挑人中龙凤。你在我家长大居然没染上一丝正气,皮囊之下阴暗如蛆。
你说这是不是血脉遗传啊!”
房星绵小嘴儿抹了毒,专往心窝子刺。
房万春瞪大的眼睛里皆是愤恨,偏又想不出反怼之语。
俏丽的小人儿杏眸一瞪,“别白费力气了,你脑子笨嘴也笨,想跟我打嘴仗门儿都没有!”
燕玥没看她,却想象得到她那凶巴巴的小模样。
垂下眼睫遮住汹涌的笑意。
待她过瘾了,他才一挥手,“押上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