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玥一哽,“考量的对。”
后仰头想看看她,但身体贴着石壁已是极限看不到。
微微低头呢,下巴就蹭到她额头上。
细腻带着一丝湿润,是她的汗。
心脏有片刻的乱跳,以至于扣着她腰背的那只手都变得滚烫起来。
“我脚上套了绳子,而且可能是勒的太久了,我的脚已经没知觉了。”
她不会要残了吧。
“别担心,一会儿上去了我给你看看,问题不大。”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割断了绳子后带着她跃了上去。
回到地上,天色已经微微阴沉。
环视一圈儿没见着人,“我阿姐呢?还有柴喜,她跟我一块儿被追到此处的怎么也不见了?还有许箐箐她们。”
“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再说你阿姐功夫高强不会有事,柴喜……”
燕玥往那大鼹鼠洞看了一眼,他觉着她八成是掉进那里头了。
但蹲在洞口那儿听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声,反而听到了流水声。
“下面是通的,看痕迹柴喜是从这儿掉下去了,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
虽自己跟柴喜性格不对付,但她现在是阿姐的追随者,瞧她都比以前顺眼了。
自是不希望她有事。
燕玥走到她面前蹲下,这才发现她有多狼狈。
浑身是土就不说了,脸蛋儿上、两只小爪子、甚至指甲缝里都是泥。
活像个泥猴儿。
有些好笑,又忍不住心生怜惜。
用衣袖蹭她的脸,蹭完后又把她的双手按到自己腹部,试图用布料把泥土蹭掉。
只不过作用不大,尤其指甲缝里的泥,她就像被抓去做了苦工似得。
看着他给自己清理泥土,她反倒笑了,“手就是脏了点儿,没受伤。”
抬起眼睫睨她,“不止没哭还笑的出来,胆子真的变大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眼前死去,我一点儿都没怕。”
她骄傲的等夸奖,燕玥就不吝的点头,“妙哉!”
夸奖完就得检查一下她的脚了,她也瞬时有些担心的样子。
因为直至现在那只脚还没什么知觉。
“别怕,勒的久了不过血,应当只是麻痹了。”
话落,他不带任何旁的心思脱掉她马靴,果然那只小脚丫都微微发紫了。
毫不怀疑,若是再挂的久一些,可能真就废了。
房星绵几许后怕,要是残了可如何是好,追阿黄都追不上。
到底是习武之人,燕玥适当的揉按了一阵儿,就恢复了些知觉。
麻麻的,还有些痒。
确认自己的脚没有废掉,她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忽的把脚抽了回去一边睁大眼睛看他。
发白的脸瞬间回红。
燕玥也反应了过来,神情变得不太自然。
两人静默,气氛尴尬。
蓦地,他把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
房星绵用看变态似得眼神看他,“你干嘛?”
“公平起见,也为了你心里能舒坦些。你看了我的脚,咱们就算互不相欠,如何?”
“……”
瞥见了他筋骨分明显得特别有力道的脚踝,她立即把头扭到了一边。
“好了好了,已经互不相欠了,咱俩就当没发生过此事。”
再说她也没怨他啊,情急之下的帮助,按理说她还得谢谢他呢。
“说准了不会反悔?你若不看我可穿上了。”
燕玥似笑非笑的逗她。
“不看。”
嘴上这么说,眼珠子不受控制的往那边儿斜。
余光中都瞥见他的小腿了,看着好长好结实。
啧,这是什么投桃报李的男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