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星绵觉着这个祖母还是别要了。
这老太太大概是想到了沈三娘临死前咒了沈老夫人,她仔细一琢磨心里头还有点儿凉飕飕的。
于是乎拉着房星绵小声道:“你说阿春临死前有没有咒我……咒咱们家啊?”
“祖母,您还信这个呢!”
“宁可信其有啊。她那种性子的人厌恨都藏在心里,若真咒咱们肯定是最毒的。
对了,她可曾好生下葬?”
“我不知道。是废后把她处理掉的,尸体扔到了哪儿谁也不清楚。”
老夫人若有所思,居然越琢磨越怕了。
皇上忽然下旨,齐王犯下大错爵位保留食邑收回。
还有沈家,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降职,连带着在家养伤的沈抒都被鸿胪寺除名了。
老夫人一听说沈家后续落难,虽不似之前那般要敲锣打鼓似得,但那憋了一肚子的气是真正撒出来了。
前阵子还上门嘲笑她房渊被贬职外派呢,转眼间她沈家不也遭难了,比房家惨上十倍。
毕竟房家只是不比以前了,但没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儿啊!
端午宫宴那日柴喜没有参加,她病了。
病好了,又听说宫里那日齐王和沈三娘发生了那等奇丑之事,掩不住好奇心想打探。
遂专程在西市格外有名的合安楼定下一桌席面,邀请她交好的小娘子们赴宴。
受邀前来的房星绵掩嘴笑,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柴喜出手阔绰自己又笑赚一笔。
今日柴喜穿着打扮清素利落,朝房星玉靠拢。
其他几个房星玉的追随者亦都戴着一顶帷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新组成了什么帷帽教。
人到齐后,合安楼招牌桃肉酥山先上来,大家各自品尝边吃边夸赞。
听着赞美,房星绵只觉脸上有光,往酥山里添加时令果肉泥本就是她的想法,浇在上头的蜜都是她货比几家定好的,味道才会如此美。
“房绵绵你说句话行不行?只顾着吃,你比阿玉姐胖一圈儿知不知道?”柴喜又呛。
“好吃!县主可真是会挑选酒楼,我建议咱们日后再聚就还定在这里,定的席面也要跟县主今日比肩才行。”
听这等夸赞,柴喜扬起下颌十分满意。
“连臭绵绵都说好,那咱们日后就认准了此处。
我跟这里的东家十分相熟,就要他专程给咱们留一间。”
房星绵满眼‘崇敬’,“县主大气!”
房星玉和许箐儿暗暗摇头,待得柴喜知道这里的东家就是她口中的臭绵绵,不知得气成什么样子。
吃的都上来了,闲言也得摆起来了。
当时在场的除了房星玉外,其他几人都是听自家人说的。
分明同一件事,说起来版本略有不同,叫听的人面红耳赤。
房星玉也有一种她记忆出错的错觉,又不由感叹人言的力量。
正说的热火朝天呢,雅间的门被敲响。
是酒楼的两个伙计,托着两个托盘的套菜,鹊桥路。
此乃去年乞巧节时房星绵亲自研究出来,赚外国人银子的菜。
把乞巧节时的传统菜稍加改良,凑成一套各取象征爱情的名字,诸如佳藕天成、百莲好合什么的。
主打一个贵。
这个时节哪有定这鹊桥路的,哪个脑子有泡的家伙点的?
柴喜也懵,“送错了吧?我可没点这个。”
伙计也无奈的看着东家,“是竹阁的那位郎君送给这位小娘子的。”
房星绵高高的扬起眉毛,到底是哪个人傻钱多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