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们反倒情况良好,甚至因为第一次当街打架隐隐兴奋。
当街闹事,身份再贵重也得去廨署走一趟。
这种地方不犯事的人这辈子也没能有幸来这儿蹲一蹲,虽不是金吾卫大牢,可这种四处散发着冷酷之气的房子就足够叫人惊奇的了。
不得不说,还有点儿小小的兴奋呢。
“我看过奇闻异志,那上头说想要在江湖上混,没蹲过牢房的话都没资格。”许箐儿道。
房星绵点头,“没错,要是想在江湖上混成一方霸主,脸上身上得有严刑拷打的疤痕。”
“我阿兄在大理寺抓过不少这样的犯人,在牢房里都被犯人叫大兄呢。”
“刚刚打的真过瘾,有阿玉姐在,对方没碰到咱们一根手指头。”
“咱们约一下,下回再接着打吧。”
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复盘刚刚哪一处发挥的不好。
直至门口来了人,大家才停下。
单独问询,待家里来人认领她们就可以回家了。
各个兴奋犹在,无丝毫担惊受怕,见多识广的金吾卫叹为观止。
这群小娘子,谁敢娶啊!
房星绵被带进了一间宽敞的书房,书案上堆积了很多的公文。
正环顾四周呢,门口传来威严的声音,“当街斗殴胆大包天,应当将你关在大牢里几日。”
回头,看到的便是一身金甲的金吾卫大将军。
威风凛凛,叫人胆寒。
她都不由后退一步,视线落在他身上又很快飘走,“关吧,我们还挺好奇大牢里是什么模样呢。”
“旁人不关,只关你。”
走过来,经过时他视线始终在她脸上,把她盯得扭过脸去,他才笑着解甲。
背对着他,听他一件一件的往下解甲,挂在架上时发出沉重的声响。
那么沉重穿在身上,他却走动自如轻轻松松。又不由想起他单臂就把她抱起来了,力气真是大。
当时自己坐在他胳膊上,一手按着他另一侧肩膀,丈量出他臂膀很宽。
稍稍估算一下,她在心里就给出了准确的尺寸。
燕玥走到她旁边时便看到她飘飞的眼神儿,小脸儿还红扑扑的,也不知小脑袋里琢磨什么呢。
“可受伤了?”
“嗯?没有,我阿姐一直在保护我们呢,怎么可能受伤。”
微微点头,没受伤便好。
“但段焱受伤了,他会不会告我们呀?”
“他一个大男人跟一群小娘子打架,挨了打还好意思告状?”
房星绵立即点头,“就是,他就是个花架子。”
“那说说吧,是如何跟这个花架子打起来的?”
她乖乖交代,燕玥脸色逐渐变差,“他一直尾随你呢。”
“应当是。不过柴喜跟他家有仇,段焱他爹多年前来京城时把柴少卿给打了。”
燕玥微微扬眉,“此事我听说过,太后重重责罚了淮阳王世子并责令他再也不许踏入京城。”
原来如此。
想必那淮阳王世子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段焱就能知道他什么德性了。
被单独关起来的段焱将房中物品全部踹烂,很想问问外面这些狗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转念一想他不能问不能说,父亲有过交代,太后已经对事事反叛的皇上彻底失望了。
到了他们名正言顺继承一切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