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琼微微摇头,“国公爷那般人中龙凤,又岂会乱说女儿家的心事!”
她这才稍稍平静下来,说的也是。
入夜,国公府。
燕玥在湖边来回走了两圈儿,神智控制不住脸上的神经,不时的抽动笑一下,又极力的掩住。
燕麟川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了。
“实在不行你便大笑一番,发泄出了心中喜气,免得像吃错了药似得。”
停下脚步,燕玥看着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一切不会是你瞎猜的吧?人家小娘子的心思你又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定是你这老头在家闷得无聊,胡乱猜测然后再拿出来糊弄我。”
刚刚心里的喜悦因为怀疑老头,而顿时散去了一半。
燕麟川呵了一声,“爱信不信!不然你就亲自去问问她,看看你爹我猜的对不对。”
“看吧,果然是你猜的!
我若是拿着你的猜测去问人家,人家一口否认,我面子往哪儿放!”
燕玥一甩袍摆坐在石头上,这老头总拿他寻开心。
轮椅上的人满脸恨铁不成钢,“面子有娘子重要?
要面子,没娘子。
要娘子,没面子。
亘古真理!”
燕玥:……
全是老头自己编出来的亘古真理。
不过他及时阻止了那小娘子自毁,是做了好事。
“多谢。”
“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对你爹说一声谢。
但我还真不是为了你,毕竟以你现在百克的名声本来也不适合她。
是你需要正名,而不是让人家小娘子落入泥尘里来屈就你。”
看着老狐狸,燕玥笑了笑,“您说得对。”
就是自己心中所想。
房老夫人被关在金吾卫廨署,倒是没给她吃什么苦头,就把她安置在之前房星绵那群小娘子所待的房间里。
吃喝按时,热水供应,唯独就是没有侍女贴身照顾罢了。
房家一直没有人来看她,她已经从又怒又怕到满身哀怨了。
儿子孙子都不在家,她就备受欺凌。
可怜她这老太婆,如果当年她能多生几个儿女,现如今也就不会被不孝的儿媳、孙女儿怠慢了。
但很快又想到自己那夫君,他们一生都没琴瑟和鸣过。
生了房渊他就像完成任务似得,哪还给过她接着生儿育女的机会!
眼泪又落下来,房门忽的从外打开。
那个告发自己被带到金吾卫的不孝玩意儿来了,还提着个食盒来送饭?
这是没打算把她带出去啊!
张礼等一众兄弟带她过来,送她进去了还不想走,都非常想知道房家老夫人会怎么撒泼。
没有让他们失望,头发明显都白了好些的老夫人红着眼睛盯着她,“你来作甚?直接待我这老婆子死在此处,你们再把我尸体拖回去岂不更好!”
房星绵嘴角抽了抽,放下食盒板着脸道:“我现在只问祖母一件事,您回答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就行。”
老夫人被她态度唬的一愣,脑内迅速回想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藏私房钱算吗?
但这算人之常情啊,家里钥匙都在管琼手上,她只能攒私房。
这么多年攒下了个小小的私库,她容易吗?
“橘香是不明之人派到咱们家的奸细,这件事您知道吗?”
“什么?她……我不知道,跟我可没分毫关系。”
立即撇清,甚至一想到自己身边居然有个奸细,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祖母一改刚刚哀怨愤怒之色,房星绵不由偷笑,吓唬老太太还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