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找到了曾经的节奏,什么都无法干扰他追上同学进度的决心。
然而当他兴冲冲的冲进逸夫馆爬楼梯时,却突然被一位学姐拽住了。
理由是他猥琐了学姐,更细节一点大概就是用手故意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
宁孑当时就愣住了!
他此时只想着学习……怎么可能去猥琐学姐?
其实真要说起来,宁孑是可以不缺女朋友的。
因为他长得帅,只是不是娘娘腔那种帅,如果摘下厚重的黑框眼镜,很像郑少秋跟古天乐年轻时的综合体。
初、高中不过六年时间,一向低调做题的他收到过十二封女同学主动写给他的情书足以说明这一点。只是他都以要好好学习考大学为由,果断拒绝了。
学业压力就已经够大了,他哪里有时间去思考男女之间那点破事?毫不夸张的说,宁孑大脑好不容易见缝插针分泌出的那点荷尔蒙刚冒头便被各种理科难题都给吓回去了!
所以……他特么怎么可能去猥琐一个看起来并不美丽也不动人的学姐?
宁孑也是这么想的,他本以为只要像往常一样息事宁人,道个歉,这个事便也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想要平事儿的一句道歉,反而让这件事闹大了。
偏偏楼道转角没有监控,当时又没什么人,唯一的目击者,好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楼梯间窗户边的一只小猫……
但显然,小猫无法当证人。
宁孑第一次品尝到百口莫辩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让他想死!
然而辅导员通知了家里,老父亲放下工作第二天便从家乡赶到了京城的学校里,只是问了他一句:“娃,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做没做那肮脏事?”
“爸,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宁孑委屈的说道。
宁爸深深的看了宁孑一眼,然后说道:“好,我信你!我去帮你说理。”
……
很快宁爸便懂了,在京城这块地界上想说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宁爸走遍了整个校园,却发现他能找到的只有宁孑的辅导员。
得到的回答也很简单:“谁主张,谁举证。”
发生问题的地方没有摄像头,偏偏当时宁孑因为想要息事宁人,道了句歉。
人家一句:“那家伙什么都没做,干嘛道歉?”
宁爸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在教学楼的拐角处,他再次找到辅导员,不停的恳求,得到的回答却是:“叔叔,真不用这样。这事我能做的不多,其实宁孑要跟上华清的功课也很吃力。不如回去再学一年吧,不如主动申请退学,我来跟对面沟通,保证不会在档案里有任何记录。”
……
宁爸再次见到儿子时,变得更沉默了。
父子俩四目相对时,宁爸艰难的开口道:“宁孑,爸没用……”
“爸……没事的,大不了我再考一次。”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平静。
在内心深处,宁孑已经愤怒、羞惭到了极致。
其实就在不久前,他在厕所里,听到寝室的室友谈话。
“刚才我看到宁孑他爸在楼道转角那里求辅导员呢……宁孑也是不懂事,他爸都一大把年纪了。”
“还是没文化,法治社会下跪有什么用?其实我听辅导员嫌麻烦、懒得保他还是因为他成绩太差了。这次期中题目偏简单,他也只能勉强及格,估计还是教授送了分的。”
“嗯,这家伙还真是挺倒霉,不过谁知道当时的情况了。算了,别提他了。上次那道题你解出来了吗?”
“还没,不过已经思路了。行了,赶紧拿了书就去上自习吧,不然等会宁孑跟他爸回来又碰上了,多尴尬。”
“好的,走吧!”
直到听到室友离开,宁孑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这一刻,他只想逃离这所学校。
同时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他都不会再为任何他没做过的事情道歉。
人生悲剧,莫过于此。
……
就这样,宁孑退学了,被老宁重新领回了逻与县,准备复读。
好在宁孑是被华清退学的,虽然事情不太光彩,但成绩却依然是一等一的,找复读学校并没有太大的麻烦。
他也能再次进入曾经的母校县一中。
然而霉运并没有到此为止。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他从清华退学的消息终究是传开了,更离谱的是,甚至传成了他在华清耍流氓,侮辱了女同学……
宁孑自认为他一步步向后退着,已经退了足够多了。
但厄运似乎依然并没有放过他。
就比如此地,此时……
“你小子过来。”
宁孑抬头看向那**炸天语气传来的方向,县里几个闲汉正懒洋洋的蹲在学校后面商铺中间空出的位置,嘴里叼着的烟头一熄一亮的闪烁着,偏偏恰好对着他所在的方向。
真的,他做题做的饿了,所以从学校后门出来买个饼子然后便去自习而已,这样也能惹上麻烦?
“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小子,赶紧过来。”
宁孑在心底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走了过去。
对面人多势众,他似乎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走到近处却看到,这群人里竟然还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