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重、合。
“霓灯?”罗斯柴尔德女士轻轻地扇了扇扇子,她迈步走进这间有些脏的储酒间,瞥了乌丸莲耶一眼,“一天半前,游轮在东京靠停过。”
她反感地皱了一下眉,“不过东京警方很无礼,居然因为东京出了大事、就要求搜查游轮,甚至还有一群野蛮的莽夫想要包围游轮。”
“所以游轮只停靠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原本预定的补给也没有补充。”
一天半前、在东京停靠的?
克恩抓住这个关键词,他瞥了一眼怀里的乌丸莲耶,心想怪不得这个家伙脸色苍白得像加椰子的儿子,合着是快两天滴水未进,再等等就真的变成加椰子的儿子了。
捕捉到他有些微妙的表情,罗斯柴尔德小姐转动了一下扇子,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道:“您那位管家不是几天不见了吗?可能就是那会儿下船去买特产了,结果……就没能及时上船。”
她流露出适当的同情,“如果是这样,那也太不幸的,我回头让后面的船转头去接他吧?”
“这方便吗?”克恩也适当地露出犹豫和迟疑,最后答应下来,“麻烦罗斯柴尔德夫人了。”
罗斯柴尔德夫人掩唇一笑,“哪有,只是陪帅气的绅士走几步路而已。”
她流转视线,不咸不澹地瞥了一眼安静乖巧当小鸡崽子的乌丸莲耶,“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
说话的时候,她像是漫不经心的伸手,用纤细的手指勾了一下乌丸莲耶的衣领。
那套和服有三四层,最里面的那层本来是件贴身的柔软布料,但乌丸莲耶没换最贴身的那层,从第二层开始换的。
第二层的布料也还是很柔软,只比第一层差一点点。
但是,乌丸莲耶本来就穿惯了更柔软的贴身和服,现在换了一个布料,还缩在酒桶里瑟瑟发抖了很久,脖颈那里直接红了一大片。
之前在抱着他的时候,克恩就发现了那片被衣服布料摩擦出来的红色痕迹,于是这个时候没有躲开,任由罗斯柴尔德女士审视。
罗斯柴尔德女士审视了几秒,轻松辨认出这是皮肤不适合次品布料的痕迹,确认这套和服不是这个小孩子自己的,而是换得别人的衣服,和克恩的反应一致,于是脸色更加放松温和了一些。
她像是本来就是想看看伤痕、而不是检查一样安慰道:“红了一大片,很痛吧?”
语气也更加轻柔。
“真是个调皮的孩子,你哥哥为了找你、可跑遍了大半个游轮呢。”
乌丸莲耶:“……”
他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模湖地意识到这位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危险分子骗了这位女士,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忙,“对不起,哥哥!”
“我只是……”乌丸莲耶低声把具体的辩解含湖了过去,反手抱紧克恩的脖颈,趴在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的脸避开那位女士,以免对方发现不对,“对不起,哥哥。”
这个孩子,很棒啊,怪不得能活下来,也怪不得是他第一个接触的人。
克恩感叹。
夏威夷教学模式中,他第一个接触的人是工藤优作,工藤优作如何,显而易见。
福利院教学模式中,他第一个接触的人是小白,在那个模式中,小白是什么定位,也很显而易见。
这次,他第一个接触的人是‘温亚德小先生’,这个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看这面不改色圆谎的功力,克恩推测,这个家伙是琴酒那种黑色人物。
他拍了拍乌丸莲耶的后背,像是宠溺弟弟的哥哥一样轻声安抚,“下次别这样就好了。”
然后看向善良的罗斯柴尔德女士,再次给予自己真诚的道谢,“真的非常感谢您,罗斯柴尔德女士。”
罗斯柴尔德女士再次以扇掩唇,含笑道:“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波本先生的钥匙丢失了的话……还是带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去我那里换衣服吧,重配一把钥匙有些麻烦。”
她皱着眉头抱怨,“离开东京后,船长的脾气就不太好,在给你钥匙的时候,可能会问一些不太好的问题,还是交给我去办吧。”
这位女士实在是太善良了,发觉了他的介绍和身世可以有一点点的善意谎言,于是干脆把房间之类很难圆回去的点都接了过去。
很善良,也很自觉,一看就是那种连饵都不需要、就能咬住钩子的鱼。
克恩非常感动。
就是有一点比较可惜,要是遇到的人都这么又善良又自觉就好了。
重点指指点点那位一点也不自觉,居然还想试图寻仇的工藤优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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