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那两个人应该是被僵尸吸食了精气和血肉,连骨头都碎成了渣。
正听着呢,身后传来响声,转身一看,是那两个道士追过来了。
“来的还挺快。”
两个道士来了他便进了大方镇,结果十分意外的看了昨日在县城之中看到的那个和尚从一辆马车上下来,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打扮,身上也穿了一件半新的僧袍,看上去已经干净了很多,另外和他一起前来的人无生也曾经见过,却是那位沈员外,两个人进了镇上一处大宅子之中,无生走到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
门口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沈家”,这是沈家的祖宅。
无生没进去,他有好奇心不假,但不会什么好奇的事情都去刨根问底。
就在他走了没多远,突然一道气息从那沈家大宅之中冲了出来,呈青黑色,状如烟气,冲出屋顶数丈高,片刻之后有收敛不见。
“那又是什么?”无生停住脚步,望着不远处的沈家大宅。
沈家大宅,一处房间之中。
一个和尚,沈家的沈员外。
“这东西是真的?”沈员外看着手中一个青铜盒子,里面装着一枚小小的令牌,上面有些繁杂的花纹,正面刻着两个古字,反面则是一个字。
“取自那座将军坟,是真的,但是沈老爷你可要想好了,这是宝物不假,但是一旦用了便回不了头了!”那和尚道。
沈员外听后笑了,只是笑容有些难看,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双手攒起拳头,紧紧的握着,似乎再忍受某种痛苦。
突然一声脆响,好似布撕裂发出的响声,他脸上的皮裂开了,从左眼角起斜下,一直到嘴角边,接着有红黄色的脓液从里面渗了出来,好似油脂。
他颤抖着拿出一个水袋,打开塞子,咕咚咕咚灌进嘴里,有一道鲜血从嘴角流出来,那水袋之中装的全是血。
喝下了这袋子血之后,沈员外脸上那道撕裂的伤口慢慢的合拢,双眼之中的死灰色也渐渐褪去,他从口袋之中拿出一方手帕,将脸上流出的脓液仔细的擦拭干净,拭去嘴角的鲜血。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我现在还有法回头吗?”沈员外抬起头望着那和尚。
和尚被那员外盯着,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
“即使如此,那我去准备。”
“事成之后,大师要的东西我双手奉上,另外再送大师一笔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那我先谢过员外了。”
“先把事情做成再说吧。”沈员外深吸了口气,然后将桌子上的那杯茶水喝了下去。
茶水已经凉了,入口有些苦涩。
“好,告辞。”
和尚倒着身子退出了门,从房间出来之后朝里面望了一眼。
“这人若是着了魔,当真可怕。”
刚才那沈员外的眼神居然让他感到了恐惧。
房间之中,沈员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望着外面出神,好一会之后,他回过神来,打开手中的青铜盒子,拿出里面的令牌握在手里,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古字。
‘阴司。’口中喃喃自语,吐出两个字来。
沈家门外不远处,无生站了一会,盯着这座大宅,然后转身离开。
离开了望县之后,无生继续沿江而下,一路前行,看那涛涛江水东流不休。走着,念着佛经,时而停下来,打开那副画轴仔细看看,时而进入江水之中修行佛掌。
在这江中,他也曾看到数丈长的大鱼,也在江下看到过白骨。
三日之后,他到达了临安。
江南乃是繁华之地,而这临安则是其中的翘楚,天下有名的大城。
此时天下乱兆虽然显现,但是这里却是热闹非法,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城中,酒肆林立,人力熙熙攘攘,是不是听到贩卖吆喝之声。街道之上有差役往来巡逻,维持秩序。
一天的时间,无生在这临安城转了几圈。
长生观仍旧处在“生门”的位置上,占地颇广,至少是彭泽长生观的三倍,府衙的位置距离长生观也不远,除此之外,临安城中还有武鹰卫驻扎,城外还有军队驻扎。
谁要是在这里搞事情,恐怕下场会很惨。
在临安城住了一夜,第二天,无生就出了城,
离开了临安府,无生沿江而行,直接来到了海宁,自古以来,这里便是观潮的好地方。
清晨时候,江上有雾气,
堤岸上很静,桑树的嫩枝接在老枝上,静候春风。
江水是十分安详地流着的,江水夹杂着泥沙起起伏伏,像似是万马奔腾而过留下的蹄印,如同长龙拱起了脊背,逆着流水,浑浊、厚重,好似江水石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