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顿了一下,转身回去,换了身出门的衣服:“我与你一起去。”
简单的衣服,不张扬,不艳丽,是低调,又朴实无华的那一款。
看望病人,总不能花枝招展。
陆随看着她,眼底浮现出柔情,伸手托起她的脸,与她亲吻。
转而又分,额头抵着额头说:“我父母一直对你不太友好,你去的话,我怕你受委屈。”
她伸手攀上他的脖颈,仰头看他:“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委屈。”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去。
陆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小耳:“好。”
既然去,那就去。
有他在,总不会让她再被欺负。
两人去的时候,陆意跟金嗓子也在。
同一个医院,同一对父子,这还真是巧了。
金嗓子身上穿的还是那套酒会上的礼服,前露半点软胸,后露整个满背,漂亮又妖媚,美得惊人。
纵然来医院,陆意把他的西服脱了给她披着,可那身材,也很傲人,也更勾人。
四人见面,陆意有些不自然:“哥,你怎么也来了?”
哪怕陆随曾让人打断他的腿,陆意心里也还是认这个大哥。
无他,只因为陆随太厉害,他也太废。
一个废物在一个能让他高山仰止的亲哥面前,断腿都不是事。
再者,也是他活该,先去招惹他哥的女人。
“爸出了车祸,我总得来。不来,岂不是让人说我不孝?”陆随目光淡淡,他手中握着苏凉,苏凉再见陆意,也没有明显表示出什么恨意,只是淡淡一瞥,便移过了目光。
抱歉,她不是圣母。
曾被陆意带走,差点弄死这件事,她永远都记得。
记仇,这辈子都不会忘。
陆意也不尴尬。
他眼中只有他哥,没有别人,至于苏凉恨不恨他……他都不在乎,也不会掉块肉。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跟宜真来医院,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说爸出事了。”陆意说,又看一眼苏凉,陆随低头,跟苏凉道,“你跟金小姐先去聊聊,你们女人在一起,会有话聊的。”
他捏捏她的手,把她支开。
刚巧,苏凉也与金嗓子有话说,便点头答应。
两个女人走去一旁,见四周无人,苏凉挑眉,轻笑:“金小姐,恭喜你,向成功又迈进了一大步。”
金嗓子在陆意面前,是小鸟依人,在苏凉面前,是一点也不装。
呵了一声,撇嘴道:“这有什么可恭喜的?扔走老的,巴上小的。小的还是个废物纨绔,不过胜在好拿捏。我稍稍挑拨,他就能炸了脾气,目前对我也好,有种捧在手心的感觉。可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女人的花期短,也就这几年。眼看我在剧团混不下去,也没工作了……到时候,他腻了我,我又是个被抛弃的命。”
金嗓子倒是真能看得开。
花期未落的这两年,好好把握,总得给自己捞点养老的本。
虽说现在,她还不老,但做演员这一行……总是吃青春饭的。
“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苏凉说,“与别的女人相比,她们是缠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离了男人,很快会枯萎,会随着一夜寒风碾落成泥。而你不会,你是外表柔弱,内心坚强,你离了男人,照样会活得很好。”
金嗓子动容。
这么久了,连她自己都差点忘了,她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苏凉却能一眼看透。
是的,她金嗓子,不甘这么认命。
正因为不甘认命,才会与她合作。
左右看了眼,轻声道:“苏小姐,我希望陆延东死,但他不能死在我的手上。”
这想法,倒是够狠。
苏凉按了下眉心:“那么恨他?”
“对,他毁了我。”
金嗓子说,“我眼下挑拨他们父子感情,搅得陆家家宅不宁。若有一日,陆意知道真相,不再护我,我大概会被他们父子撒碎了吃掉。”
“不会有那一日。”
苏凉道,“我可以护你。金小姐,如果到了那一步,陆意对你起了疑心,或者要对你不利,我护你。”
她说得很认真,巴掌大的小脸上,是沉凝,是冷静,是一旦承诺,粉身碎骨也要应诺的坚定。
金嗓子定定看着她,渐渐被她的情绪感染,她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苏小姐,你是个好人。”
点了点头,向急救室门口走去。
陆意喊她,金嗓子走过去,脸上早已恢复了之前的乖巧,小声道:“二少。”
看一眼苏凉,脸上浮上抹笑意。
陆意把人护在怀里,有些不善的目光看眼苏凉:“那女人不是个好人,你别总跟她说话,免得被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