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已经尽力了，若不是你的人来了，我的人，早就被祝禾的人给杀光了。”

“祝禾行事，实在是太过高调，我今日过来，也不仅仅是听到了她来打你的风声。”

千山雪听他这么说，心中也明白了些什么，也正色道：“你的意思是……”

“若是被动挨打，我宁愿放手一搏。”

“若是搏，那就必然是你死我亡的结果。”

千山雪未尽之意，彼此都懂。

这个搏，他们的胜算，其实并不多。

顶多四成。

“那倒也是痛快，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如今这样……实在憋屈，这些人，都是蒋丰的狗罢了，我只要把蒋丰拿住了，日后，谁都不足为惧，若是没有，那我也认了，总好过一直跟他们耗下去，耗着到不甘心地去死。”

陈笙已经受够了这种猫捉老鼠，小打小闹却消耗自身实力的状况了。

他不想再玩了。

千山雪：“好，若是你决定了，我们便搏一搏。”

陈笙看向眼前的女人，一直以来的硬心肠也软了软。

“我想如此，不代表你想如此，你若是有其他的想法，也不必跟着我，去做这种，把命都抛出去的事。”

千山雪看着眼前人良久，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我们两个本就是一体的，最开始的时候，是你救了我，把我带到了蝶愿堂堂主的位置上，后来我勾引你，上了你的榻，我们两个便成了这种关系，再后来，我帮你，你助我，生死都经历过不知多少次，又何必说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话？”

陈笙挑了挑眉：“我救你？不见得吧？方面若是没有我，你真的脱不了身吗？”

千山雪微微摇头，道：“我会杀了他们。”

“你还真是诚实啊，可是小千，你这样说，我会觉得我亏欠你良多的。”

千山雪也学着她的模样挑了挑眉：“你在乎吗？”

“我想……也没那么在乎。”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我不走，那就谈谈，接下来的计划吧。”

陈笙点点头，开始说起他的打算。

千山雪就静静地听着，时不时说上两句。

千山雪知道，她其实没有第二个选择，不管是跟着自己的心，还是在陈笙那里，她都只有一个选择。

就算她想走，陈笙也根本不会放她离开。

千山雪很了解这个人。

她接受了这个人的恶。

有的时候，她在高台上看着这个北城，看着那些地界的划分，她能够很清晰地知道这些地方，分别属于哪个堂。

看上去和谐，实际上……

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千山雪想，北城，或许本就是恶人生存的地方。

祝瑞颖回来的时候，沈飞旭等人都在等着她。

沈飞旭：“怎么样了？”

“成了。”

其余人松了口气。

孟金砸砸嘴舌：“不过，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下作？”

祝瑞颖倒是无所谓：“有样学样罢了。”

千山雪这个人，总是要让她没有太大用处才行的。

今日，祝瑞颖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而她做到了。

“接下来，就是等着他们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