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仁安慰道:“为父对每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等你出嫁了,为父一样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陆小宁淡淡道:“嫁妆什么的,女儿是不愁的,娘亲虽然已经去世,却是早早就给女儿准备好了嫁妆,四百顷良田,两个庄子,还有十间铺面。父亲要从女儿的嫁妆里头拿出一部分给二妹,女儿是无所谓,钱财终究是身外物,女儿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娘亲,娘亲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不得安宁,父亲应该知道,娘亲最恨的人是谁。”
娘亲最恨的是姓娄的,父亲这么做,娘亲要是知道了,非得半夜来找父亲算账不可。
陆有仁面色难看起来,静静地望着陆小宁,眼底渐渐浮现愠怒之色。小宁这是不愿意,故意抬出纪氏来抗议,她是想要把所有的财产都据为己有。
陆小宁面无惧色,坦然地迎着父亲蕴含着怒意不满的目光。
“你少拿你母亲来说事,这件事,为父已经拿定主意,就这么办,别忘了你是陆家的嫡长女,要有分寸和肚量。”陆有仁严厉道。
陆小宁道:“女儿一直很有分寸和肚量,父亲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是谁没分寸和肚量,女儿先告辞了。”
陆小宁也不行礼,拂袖而去。
没有什么是她应该做的,她没有对不起陆家任何一个人,相反,对不起的她的陆家人,大有人在,凭什么要求她以德报怨,她不是圣人,也永远不想做这样的圣人,她只讲恩怨分明,快意恩仇。
“陆小宁。”身后传来父亲气急败坏的吼声。
“你不要太过分。”
陆小宁回头,冷冷一笑:“女儿如果过分起来,只怕这个家顷刻就要土崩瓦解了。”
“你这是忤逆,是大不孝。”陆有仁咬牙切齿地指责道。
陆小宁笑的很冷:“父亲怕是忘了纪家的存在吧。”
纪家不动手,不说话,可不代表时过境迁,纪家就不追究了,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只要她说一句话,三舅立马就会行动,这口气,三舅和所有纪家人已经憋了很多年了,陆家倒了,纪家人肯定会额手称庆。
陆有仁一怔,看着陆小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纪家,纪家不就是有钱吗?有钱就了不起吗?他做的决定有错吗?芳华也是他的女儿,娄氏再不好,也不能牵连到孩子头上,做父亲的为了女儿能过得好筹谋划算又有什么错?哪家不是有能力的孩子帮扶没能力的孩子,什么叫一家人?
这是陆家的家务事,还轮不到纪家来指手画脚。
陆有仁这么一想,心又定了下来,转而是对陆小宁极大的不满,还是芳华说的对,小宁根本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度,那么通情达理,一试就试出来了。
那么大的一份家业,她就想一个人独吞,而不顾姐妹兄弟,自私自利的令人发指。
陆有仁气呼呼地一脚踹开身后的椅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他就不信,他身为父亲的威严,还压制不住小宁,她要是敢不答应,他就以大不孝之罪将她逐出家门,看她以后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