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居然在自己思考这些事情,真是一大进步。
是因为在学校里待了两天吗?
果然人还是社交动物,羞耻感这种东西,还是要在人与人的相处中去培养。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她自己就能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吧。
谁当年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明明是一张白纸,却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泛黄。
“洗完澡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樱会带你去学校。”源稚生走到门口,拉开门,“如果你不想睡也可以让樱带你在大厦里逛一逛,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好的,哥哥。”绘梨衣挥手和源稚生道别。
房间的门被拉上了,她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黑色蕾丝的内衣。
她心想Sakura应该不是陌生男人,哥哥都可以摸她的头,那Sakura也可以,这并不矛盾。
她坐在地上,脱下白袜子,只穿着内衣,头发上的发绳也被取下了,柔顺的红发披散在肩膀周围。
榻榻米上放着红色的书包,松开书包扣,能看到里面装着很多的千纸鹤。
还剩下5天的时间,5天之后,她就不能出去了,到时候也不能和Sakura见面。
“所以我们今晚是要去体验东京的风土人情,顺便潜入源氏重工?”恺撒饶有趣味地拿起墨镜,手一薅,发型便立起来了,“说实话,我还挺想去一次牛郎店,走吧,打电话让高天原的老板给我们预定一个最高级的VIP套房,让他们把店里最好的牛郎都交出来。”
这听起来确实像是恺撒会做的事情,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当地最高级的场所挥金霍银,体验最顶级的服务。
这在他的履历中是有记载的,所以他们去干这事也不会引起日本分部的怀疑。
顺便还可以伪造不在场证明,案发当晚他们可是在和东京最顶级的牛郎一起喝酒唱歌掷骰子,怎么也诬陷不到他们头上。
“已经订好了,我订的10点的场,现在去差不多。”楚子航拿出一张小卡片,上面印着一个霓虹灯飞舞的建筑,还有一串电话号码,牛郎们穿着布料很少的衣服,齐齐站在建筑门口。
整个卡片呈现出一种粉红色的气息,看上去就让人浮想联翩。
“师兄你从哪里搞来的。”路明非把卡片拿过来看。
牛郎这种传说中的职业,他只在漫画和小说里看过,据说日本第一牛郎单日营业额能达到5500万日元,换算成人民币有足足370万,寂寞的女人们总是疯狂的,论起消费能力,女人比男人强上十几倍,他倒也想亲眼见一见牛郎们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
“堀越高中的门口有人在发卡片和传单。”楚子航说:“高天原的生意似乎并不是很好做,连女高中生都想要发展成客户。”
“毕竟这是个贵族高中,有钱小姐很多,年轻姑娘的脑袋更容易发热。”恺撒说。
“我觉得,牛郎店的消费主力应该还是婚后的女人吧。”路明非也插话道。
“是的,大约百分之八十的客户都是来自婚姻不得意的妇女,她们的老公为事业奔波,只留下钱,让她们独守空房。”
“师兄你怎么懂这么多。”
“谷歌上搜的。”
“好了,别废话了,兄弟们,开始我们的牛郎之夜吧!”
恺撒大笑一声,三人整装待发,齐刷刷地踏出套房的门。
服务员眼睛瞪大,明显是被他们这幅架势给震惊到了,但专业的素养也让服务员没没忘了鞠躬。
“祝您玩得开心!”
在大声的送别声中,他们戴着墨镜一言不发地走进电梯。
酒店总经理筑波佑真尊敬地鞠躬,目送他们从大厅的旋转玻璃门里走出去,一辆计程车停下,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东京的夜色中,只留下一阵无形的风骚,
...
高天原,座头鲸还在对着账单发愁。
他是这家牛郎店的老板,他这一辈子都在为“男人的花道”奋斗,然而最终,他的理想或许还是要败给现实。
没有钱,店是开不下去的。
店里的资金链已经到了紧缺的地步,每个月他都需要付很多的店面租金,再扣除店里装修和其它的话费,营收甚至是负的。
最近牛郎店的生意也呈下滑驱使,时代变了,女人们好像更爱在手机上聊天,去网络上排解寂寞。
再这么下去,不到一年,大概高天原就会因为付不起租金而破产倒闭吧,他还会因此背负上巨额的债务。
“唉...”座头鲸把账单折起来,收到抽屉里。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眼神却不一样了。
面对客人,他一定会拿出最好的状态,这是他的花道,必须贯彻到底。
然而他右脚刚迈出办公室的门,忽然听见了满屋子的惊叹声,连舞台上握着钢管扭动屁股的牛郎都停下了,带着不可相信的眼神盯着高天原的门口。
座头鲸还没来得及开骂,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屏住呼吸的名字。
“风间琉璃大师...”有人用虔诚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