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前辈,我初入东京,还没有找到住所,不知可否在高天原暂住几日。”风间琉璃说。
“这是我们的荣幸!”鲸立刻回应,没有丝毫的迟疑。
牛郎排行榜的评判标准是“男人的花道”,而风间琉璃的花道每一年都当之无愧地占据第一。
座头鲸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和真正的大师讨论花道。
况且,风间琉璃是一个超大的吸睛机器,走到哪里,女孩们的目光就跟到哪里。
有他在的地方,生意都会爆棚,他曾经有一阵子每晚都出现在大阪的一家酒吧,于是数以千计的女孩去那里捧场,他走后,一夜之间,酒吧又变得无人问津。
都不用等到明天,今晚就会有无数得知风间琉璃出现在高天原的女孩慕名而来。
座头鲸已经可以预想到门槛被人踩烂的情景了,这几天高天原的位子恐怕都要提前预约,大把大把的钞票会钻进他的荷包里。
“我先为风间大师安排房间吧!”鲸朝着一旁端茶送水的侍者挥手,可还没来得及下指挥,大门就被暴力地踹开了。
他像是在推皮球一样,半字不提让路明非三人进包间。
看样子他也不想伺候路明非小组,拖来拖去希望路明非三个人自己离开。
这可给路明非犯难了,社交不是他的擅长项,这种活本该让恺撒来的,但意大利人的基础学科里并没有日语学,恺撒也不是那种18岁就懂得八国语言的翻译天才。
这推皮球推了半天,侍者们都把地上的钱给捡起来了。
“实在是劳烦您大老远跑一趟,我代表高天原的全体员工向您道歉。”光头老板义正言辞,话术里挑不出一根刺来。
毕竟是把手下的牛郎调教得服服帖帖的老板,肯定是有几手的,路明非这个聊天小白根本不是对手,不知不觉就落入了对方的节奏,被带着走。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侍者们已经把钱用精美的袋子装好送到他手里了,甚至光头老板正在挥手给他道别,说着“欢迎下次再来”。
老江湖是不一样,路明非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你这是看不起我!”路明非取下墨镜,怒目瞪着光头老板,把钱一摔,摔在地上。
平日里叔叔和婶婶吵架就是这样子,叔叔把盘子举得高高,但他从来不敢真摔,最后都会在婶婶的无形注视下,把盘子放下,最后免不了一顿骂,兴许还要面壁思过。
婶婶泼辣的形象早在路明非心中扎了根,他想着那张脸,努力模仿婶婶生气的模样,淡淡的杀气泄露。
光头老板顿时闭嘴了。
但现场的气氛变得极其尴尬,女人们站起来疯狂地辱骂,老板被他盯得不敢说话,楚子航和恺撒此刻又排不上用场,这是走也不是,留着也不是。
路明非觉得老板也挺难做的,让他们进包间就得罪了牛郎店的老客户们,真是为难。
可路明非也不可能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们准备工作都做好了,马上要去日本分部的要塞大展身手,又怎么能被赶回东京半岛酒店睡大觉?
果然还是要先处理这些生气的女人,但怎么处理他却没有头绪。
这一刻,他切真地感受到女人是何等麻烦的动物。
耳边叽叽喳喳地全是她们的辱骂,像是有一千万个摆烂人在耳边疯狂说:“啊对对对”,把人脑子都快撑炸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别吵了!!!”
他怒喝一声,把吉他包放在地上,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处。
被他看到的女人感觉像是有一条毒蛇爬上了自己的肌肤,某种本能上的可怕预感让她们停止了嘴上的输出。
大厅顿时安静了几秒钟,全场噤声,能听到吞咽唾沫的声音。
然而在这短暂的寂静后,立刻又有不服输的女人站了出来。
不过是眼神而已!在场这么多人,她们难道还会怕吗!
但路明非没有再开口了,他深吸一口气,手撑在吉他箱的顶部,沉默地和说话的人对视。
终于,那些烦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很多人默默坐下去,不敢看这边,拿起酒杯喝闷酒。
牛郎店的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闷。
“带我们去包间。”路明非低沉地说。
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座头鲸额头渗出了冷汗,眼前的少年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过去他是不相信有杀气这种东西的,但今天,他却由衷地感受到了杀气的存在。
他连连点头,满头大汗地叫来侍者,领着三人去之前预定的VIP包间,不敢有丝毫怠慢。
风间琉璃饶有趣味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画面。
“你也是从地狱里回来的鬼吗?”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灯光的阴影中,精致的脸如同名匠耗费九九八十一天打造出来的青花瓷器,美得惊艳,却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