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许多年里,日本甚至连死侍的剿灭报告都没有上传一份,似乎这里根本没有不稳定混血种的痕迹,日本人处理的都是一些走私之类的普通刑事案件。
然而现在它的本质终于显露出来了,这里完全是一个巨大的泥潭,抵达东京之后,路明非就像进入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旋涡,不断被牵扯到各种事件中无法脱身。
它根本没有日本人报告的那么和平!一切都是表象!
必须得走了,楚子航和恺撒大概已经开车朝安全港前进。
日本境内的安全港只有一个,本来是一家网吧,但在几年前就荒废了,学院在半年前重新搭建了一个安全港。
那个地方在不在市区,是群马县的一个无名山峰。
离开日本最容易的方式是船只,日本是个岛国,每天都有很多船来来往往,但辉夜姬能监控每一个港口和机场,路明非三人的身份信息和详细特征早就被辉夜姬记录了,蛇岐八家的每一个人都能通过这些信息认出他们。
如果他们登上官方途径的船或者飞机,在引擎启动前,就会有一大批穿西服的黑帮人士把他们的交通工具围起来。
绘梨衣对他的信任感从来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是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冒险中获取了绘梨衣的信任。
她在那么多个夜晚里都和“Sakura”并肩作战,对她来说,自己大概是类似“一起经历过一百次战斗的战友”这种身份。
路明非明白这一点之后,再也无法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
他悄悄看着这个女孩美得窒息的侧脸,心跳加快。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会记得你全部的好,会因为你为她做过的事,把信赖感毫无保留地交给你。
这一个瞬间,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从穿越西zang雪山村落的吗?”路明非撩起黑色的袖子,露出左手的勾爪。
“记得!我们是从索道中间荡过去的!”绘梨衣举起本子。
“今天绘梨衣没有装备,所以只能我带你荡过去了。”路明非半蹲下身,“来吧,我背你,我们一起从这里离开。”
绘梨衣想也没想就爬到了路明非背上。
她大概真当自己在玩游戏了,现在就是游戏的第一幕,Sakura要带她开启冒险的第一页。
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两只纤细的手绕过路明非的脖子,环绕在他的胸前。
红色的发丝轻轻摩挲皮肤,有些痒痒的,一股好闻的牛奶香味飘入鼻尖。
路明非拿出尼龙绳,绑在自己和女孩的腰间,他的脸微微泛红,但在夜色中并不明显。
绘梨衣的头靠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吐息吹拂着耳垂,让人有些酥酥麻麻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去...”路明非在心中默念。
迎面吹来了冷风,雨点打在脸上,他深呼吸,拨浪鼓般摇摇头,看向了楼下。
下方就有一个作业电梯,还有其它大楼的铁窗栅栏和栏杆,很多的借力点。
如果你的好朋友把你背到31楼,说要带你荡秋千,你一定会觉得他是个疯子,要和这个疯子绝交,然后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但绘梨衣只是指着远处,那里有一个散发着金色的建筑,在朦胧的雨中像是一颗散发着金光的魔力之树。
她眼睛里倒映出整个东京的光,梦幻迷离。
“抓紧了,我要跳了。”路明非深吸一口气。
绘梨衣闻声像是小猫那样蜷缩在路明非的背上,她探头望了望下方,不由得抱紧了路明非的脖子。
路明非也不是第一次带人滑勾索了,在苇名时,他就曾背着九郎在阁楼和山间荡来荡去赶路。
他锁定一处位置,钩爪发射,咬合住作业电梯用来固定的电缆。
“就当是坐过山车。”路明非安慰女孩,右手托着她柔软的腿,从高楼跳下。
失重感一瞬间传来,女孩抱得更紧了,但她努力地睁着眼睛,风吹得暗红色的头发纷纷扬扬,她四处张望着这座美丽的城市。
两人在重力的作用下加速,他们在天空中荡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作业电梯的顶部。
绘梨衣的娇躯微微颤抖,似乎是有些紧张了。
“我在。”路明非温柔地说。
“嗯。”绘梨衣在路明非的耳边轻声回应,更加贴近了一些。
待她平静下来后,路明非故技重施,再次荡下。
鞋子踩在水面上,荡起涟漪,他想把绘梨衣放下,却发现她没有穿鞋子,只穿着一双白袜,里面的脚趾还在上下摆动。
侧过头,女孩脸上写满了兴奋,她伸出手指,抓住路明非的右手腕,手心痒痒的,她在上面写“好厉害”。
这时,公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鸣了鸣笛,车窗摇下,戴着墨镜的苏恩曦对着他招了招手。
康斯坦丁也探出小脑袋,鼻子上还戴着一个大号的墨镜,装模作样地把墨镜推到脑门上,还摆了个说唱歌手似的p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