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随口说两句,因为绘梨衣的梦里没有我,老唐的梦里也没有我,一个是我的未婚妻,一个是我的老大哥,老唐就算了,至少绘梨衣应该拉着我的手。”路明非的手指拂过课桌,“这里其实是我的精神世界吧,伱们是不是叫它尼伯龙根?”
“对你来说,可以这样解释,所想便是所知,你是唯一的不确定,谁也不能干涉你的行为,我无法将你投影到梦中,那会导致梦的坍塌,因为你所在之处必是真实。”
“我是谁?”
“你是路明非。”
“不愿意告诉我吗?”
“即使是太阳,最终的结局也只是变成会被人遗忘的尘埃,唯有成就太一,才能超脱于这终局,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父的第三位格啊,你还在迷茫吗?既然如此,便把成就太一的机会,让与我吧!”
纯白的光点忽然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路明非巍然立于光芒之中,他的服饰,慢慢变化,原本的校服碎裂为一片片的白纸,便是重新组合到一起,化作那旧古的素衣,左手臂化作枯朽的义手,另一把长刀出现在他的背后,鲜红的刀鞘,散发出妖异的血红气息。
“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羁绊。”路明非摇摇头。
“你...到底是...”
“我是路明非,也只是路明非,我所经历的,便是我的全部,不对么?”
老唐呆呆地凝视路明非的脸,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所经历的,便是我的全部么?”
“说的好,那就,准备上了!”老唐钻回了贤者之石,炼金术的矩阵笼罩路明非的全身,他的左臂,渐渐变化,化作了那枯朽却又熟悉的模样。
血红的不死斩朝外飘散出氤氲的气息,杀死了白王的领域。
上杉越第一个醒了过来,眼角止不住有泪水滑落,如大梦初醒般。
他做了一个很甜美的美梦,甜美到不够真实。
源稚生和源稚女也醒过来了,梦里他们在鹿取镇读书,长大,没有橘政宗,也没有皇血,有的只有寡淡无聊却又让人心安的日常。
绘梨衣是最后一个醒的,她捧着花,穿着婚纱站在教堂前,忘了要等谁,只是在那里傻傻站着,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忘了时间。
看到路明非的一刻,她突然哭了。
她怎么能忘了谁是自己的新郎,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路明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马上就结束了,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义无反顾地朝机舱门走去。
醒来的驾驶员连忙打开了舱门。
“等等!小子!”上杉越大喝一声,然而路明非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忍义手射出了钩爪。抓住了火山口边缘的白色丝线,将他猛地拉过去。
白王拍打岩浆之海,滚烫的岩浆朝着他溅射而来。
“至少在用火方面,我还是有一丢丢自信的!”老唐的虚影出现在路明非的背后。
熔岩在靠近路明非的一刻,向内凝聚,化作一个球状的完美球形,携带着巨大的动能,朝白王的位置反弹过去。
但咫尺之间,熔岩球又丧失了动力,滩散成不规则的形状掉落。
“它要吸收熔岩的能量才能行动,无法离开火山口,放心进攻吧,我来做防守!”
“好。”路明非落在了山顶,和那十几米高的巨龙比起来,他就像是一只蚂蚁。
贤者之石上出现耀眼的光芒,白王的前爪握住了自己最尖端的尾骨,那一截骨头竟然脱离了它的身体,从鳞片和血肉中抽离出来,鲜红的血从那根狰狞的骨头上滴落,但下一秒,干瘪的尾骨便重新填满血与肉与骨。
“父重临之日,一切都将化作虚无的空,成就太一的伟力,那是便是世界,便是宇宙,便是一和全和整,便是世间唯一的真理!”
白王高举手中的骸骨巨剑,重重地劈下去。
路明非仰视着这把把巨剑,剧烈的风压,像是山岳从天空坠落。
“不要!”绘梨衣喊出了声,声音朝外扩散,审判生效了,舱壁内的玻璃被死亡的领域震碎,幸好绘梨衣的目标不是飞机,不然她喊出声的一刻,这架飞机就会爆炸成一片废墟,可简单的余波,也让机身晃悠好几下,才稳定下来。
审判的力量施加到骸骨巨剑上,那一节节的尾骨上,竟有白色的粉末脱落,贤者之石发出更耀眼的光,崩溃的剑顿时又以更强的恢复力抵消了言灵。
路明非站在原地,并未移动一步,因为他相信自己能挡下这一剑。
举起楔丸,巨大的影子笼罩了他的身形。
一声金铁相交的声音,富士山的山巅,被劈出一道裂痕,剧烈的震动下,岩石滚落,岩浆从裂开的缝里流淌出来。
白王的剑,竟然被路明非弹开了,弹向了另外一边山口!
忍义手的勾索勾住了骨刺中的缝隙。
一团岩浆跟着他一同起飞,在飞行的过程中,岩浆迅速拟态变形冷却,化作成一辆摩托车的外形。
“上车!”老唐提炼出岩浆中的金属元素,制造出摩托车的形状,轮胎、车头和车尾,燃着炫酷的金色火焰,虽然空有其表,但耐不住它的帅气。
路明非坐在后座,也不知老唐是怎么模拟出引擎轰鸣声,火焰做的轮胎在白色的骸骨上灼烧出焦黑的印记,倾斜的骸骨大道上,一场超极限的飙车表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