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我笑什么?”
宋清远说道:“南方,你不觉得你家老头子跟乔一成他爹很像吗?”
项南方不解:“什么意思?”
“他们家一二三四往下排,你们家一个南方一个北方,这幸亏阿姨就你这一个闺女,要是再多生几个,那不得是一个东方一个西方呀。”
林跃和项南方相视莞尔,宋清远的关注点永远是那么清奇。
这时二人路过一个玩具摊位,她蹲下来,拿起一个磁性涂鸦板询问价钱。
宋清远喷着酒气走过去,右手勾住林跃的肩膀:“怎么样?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了吧,我跟你说,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争也争不到。兄弟,我还是那句话,你跟南方,这叫天作之合。”
“你们在说什么?”
项南方一仰头,看到宋清远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眼睛里全是戏。
“哦,我在跟他讨论你买这个做什么,你家里又没小朋友。”
“是这样的,区里准备在元旦举办一场文艺汇演,我看这个不错,打算购买一些,在演出结束后发给艺术团的小朋友当做纪念。”
“看看,看看,有爱心,有责任感,精明能干,是不是跟你一样?”
这句话是对林跃说的。
“行了,快走吧你,每次一喝多就胡言乱语。”
林跃推了宋清远一把,他踉踉跄跄地往前面走去,一面嘟哝着什么“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
项南方说道:“老宋就这样,明明不能喝酒吧,还不服气,每次都要争个第一,说什么酒量大小全看心情。”
“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喝,那几杯酒……快半斤了吧?”
“在这件事上呢,他们都说我随我爸。”项南方歪着脖子看了他几眼:“你也挺能喝得呀,居然一点醉意没有。”
“可能是在北京这几年练出来的吧。”
“对了,我听老宋说,这次你们辞职是因为暗访的时候被那些违法者追打受了伤,而且平时没少收到死亡威胁什么的。”
“没错。”
“那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大碍,就是关节脱臼,找大夫正了骨,又涂了一点红花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项南方听说,微微皱着的眉毛舒展开:“回南京也好,起码会安全一些。”
啪~
这时前方传来异响,是宋清远踩扁了一个空的易拉罐。
项南方心中一动,大声说道:“老宋,要不要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比比谁跑得快。”
说完这句话,她起脚一踢,易拉罐啪的一声飞出去。
宋清远喝了很多酒,再被晚风一吹,早就失去理智,一听比赛,那当然不能输给项南方这个女人,二话不说甩开膀子就跑。
林跃没有回头,背对她说道:“萤火虫本身就代表着希望,电影、小说、漫画、戏剧里还赋予它魔法和奇迹的寓意。”
话音刚落,黑沉沉的湖面上多了一点光。
项南方看过去的时候,那一点点荧光越来越多,好像一个个在风中起舞的小精灵,照亮了整个湖面。
她一下子惊呆了。
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他就冲那边喊了几声,萤火虫就出来了。
项南方由横生的树干跳下,快步走到林跃身边,怔怔看着前方美丽一幕。
“乔一成,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管它是不是梦,许个愿吧,或许会实现呢?”
项南方真的双手握拳,向着夜空中星星点点的光闭起双眼。
“在一些文学作品里,秋天的萤火虫是一种对爱情特别执着的生物,对爱的坚守,让它们撑过夏天,变成秋天的萤火虫。”
项南方循声看去,发现林跃已经坐了下来,也跟着坐到尚青的草地上。
“乔一成。”
“嗯?”
“谢谢你。”
……
乔家老宅。
乔祖望指着墙皮上的涂鸦说道:“看看,你们看看,没素质,真是太没素质了,我管你是不是小孩子画的呀,小孩子画的怎么了?都是大人管教无方,以后再想租我得……哼,没有以后了。”
他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
魏淑芳坐在靠南窗的联邦椅上,左边是齐唯民,右边是马毓霖。
伴着吱呀轻响,吴姨推开东屋的门走出来:“是有点不像话啊。”
“是吧?”乔祖望气冲冲说道:“乡下人,不讲道理的。”
“我说乔哥哥,下回再往外租房子,记得要押金,弄坏了东西扣钱。”
“对,这个主意不错。”
魏淑芳说道:“怎么?你还想把房子租出去?”
乔祖望一听这话蔫儿了,沉吟片刻,梗着脖子说道:“我不租老宅了,我把一成在百步坡的房子租出去不就行了,那边呀,租金比这里还要高。”
“我说姐夫,你叫我们过来,如果就是为了发牢骚,那我们回去了。”
魏淑芳从沙发上起来,作势欲行,马毓霖赶紧过去扶她。
乔祖望一看她真要走,顿时急了,急忙稳住二人:“他二姨,你别急着走呀,咱说正事,说正事成不成?”
“这还差不多。”魏淑芳剜了他一眼,慢慢坐回去:“不是说正事吗?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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