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冗长的沉默后。
林跃叹了口气道:“这个傻丫头,她这个样子还怎么嫁人?”
何江生说道:“她说她从没想过嫁人,因为她不想自己和文雪成为别人的拖累。是,这是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
他抬头看了林跃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也不用说。
林跃点了一支烟含在嘴里,使劲吸了两口:“文雪知道孩子是我的吗?”
“不知道。”何江生说道:“我花钱雇了一个人冒充居岸的丈夫,骗过了文雪,听居岸讲,孩子的存在大大地缓和了文雪的病情,比较她刚搬过去的时候好多了。”
“花钱雇人冒充丈夫,这事你也能干得出来?”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文雪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如果她问起孩子的父亲是谁,居岸答不上来怎么办?”
林跃说道:“当年她怎么在意你,现在就怎么在意文雪,这可真是……”
何江生说道:“她一直试图修补这个破碎的家庭,可是有些东西……回不去了。”
“既然她以死相逼,要你守口如瓶,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呢?”
“……”
“哦,我知道了。”林跃摇头苦笑:“你是从别人嘴里听说我跟项南方的婚礼上发生的事,过来给我施压来了。孙小茉的孩子我都能认,何况是居岸的孩子呢?其实你不过就是想要一个保障,对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何江生说道:“我要结婚了,以后肯定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关注文雪和居岸,作为一名父亲,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大努力,即便这会让你不舒服。”
“那倒不会,既然我认孙小茉的孩子,就不可能厚此薄彼,这样吧,我会将名下50%的远洋股权过户到丫丫名下,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
当前海运公司的股权结构是,林跃占比80%,何江生占比15%,还有5%属于赠送给别人的干股,现在他答应转让50%股权给丫丫,这意味着小家伙一跃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文居岸可以说母凭女贵。大股东是亲生女儿,而且乔一成手里还有30%的股权,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也不可能撒手不管公司的事。
何江生点点头,十分满意这个结果。
林跃说道:“对了,你要跟谁结婚?”
齐唯民依旧在生闷气,常星宇挺好,买了一些纸尿裤和孩子穿的小衣服送到项家。
对于这些家长里短,生活琐事,林跃漠不关心,五月的一天,他顶着霏霏小雨走进电视台大楼,刚收起雨伞,宋清远便从值班室迎出来。
“行啊你宋清远,给你副主任都不做,你是在跟台长装清高呢,还是对我有意见,觉得给我当副手丢人?”
“真没有,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真不是当领导那材料。”
宋清远抓着林跃的胳膊就往电梯走。
“走那么快干吗?你别拽我啊?”
直到电梯门关上,他这才放开林跃。
“昨天晚上柳小萌半夜叫我出去喝酒,哭了个稀里哗啦。”
“怎么了?”
“叶小朗跟她绝交了。”
“我当什么事呢,她们俩本就不是一路人。”
“柳小萌说都是因为你,当初挑拨两个人的关系,现在连朋友都做不下去了。”
林跃想起他和项南方结婚时对叶小朗说的话。
“叶小朗是个多疑又敏感的人,我还以为他们会当场闹翻呢,没成想拖了一年多才到绝交的地步,已经相当难得了。”
“瞧你这风凉话说的。”
“咦,宋清远,今天你怎么了?可怜起柳小萌来了是不是?”
“你知道昨晚我废了多大劲才脱身的吗?想想都后怕。”
“听你这意思,似乎差一点晚节不保呀。”
叮~
俩人正说着,轿厢门打开。
林跃拿着公文包才从里面出来,就听见对面响起一声暴喝:“乔一成!”
他抬头一瞧,只见齐唯民怒不可遏地走过来,话也不说,扬手就是一拳。
宋清远吓了一跳,正愣神呢,旁边林跃伸出手臂,啪的一声抓住齐唯民的手:“齐唯民,你有病吗?”
“我没病,有病的是你。”
齐唯民给他推了个趔趄,稳住身形又想动手,被宋清远一把抱住:“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呀。”
“有话好说?好说管用我也不会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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