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同,她没兴趣做这个,吞了吞嘴里的猪肉条,含混不清地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不是,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你觉得王顶男这种人该不该娶?”
“那是我小姨!”
“就是论事,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并不能改变这个问题的本质。”
林妙妙想了想,反问道:“如果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你去死,你觉得该不该娶?”
“不该,而且要离得越远越好。”
年轻人就是这样,总爱幻想一个人为了我连死都不怕,那我一定对他/她好一辈子,然而成熟后才会明白曾经的想法有多幼稚。
“……”
这也是她刚刚在纠结的事情。
王顶男曾经是唐元明的学生,放在以前看,多么美好的爱情故事,现在呢?搞得唐家和王家一地鸡毛。
林跃说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万一你妈也变成那副样子,你爸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万一你遗传了王家的基因,未来的路又该怎么走?”
一字不差,全说她心坎里去了。
她之所以跑来这里狂吃零食,不单单是因为被王胜男打了一巴掌,更因为她对现实茫然无措。
王顶男发病自残的事带来的心理包袱太沉重了。
“其实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如何界定发病,你觉得你妈这个样子,是不是发病的前兆?”
“……”
林妙妙很迷茫。
“你爸换牙刷是不是很勤?”
林妙妙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跟她讲这个。
“娇娇告诉我,说有一次看到你妈拿着你爸的牙刷刷马桶。”
“什么?她用我爸的牙刷刷马桶?”
林妙妙惊呆了,因为这太伤人了。
“行了,走了。”
烟吸完,林跃把烟蒂按熄,丢进墙角的垃圾桶里,转身往外面走。
“你别走,我……我该怎么做?”
“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你问我该怎么做?”
卡。
房门关上,黑暗再度笼罩房间。
林妙妙攥了攥塑料袋的口子,脸更苦了,她嚼啊嚼,嚼啊嚼,嘴里的肉条却再也尝不出香味来,反而有些苦。
整天把离婚挂在嘴边。
动不动就发脾气。
疑神疑鬼林大为在外面沾花惹草。
还把丈夫的牙刷当马桶刷来用。
今天又当着同学们的面给了她一巴掌。
……
她越想越害怕。
……
一周后。
教学楼拐角。
“你的节目没有审批通过。”唐元明说这句话时,脸上非但没有遗憾的表情,相反,有一种叫做如释重负的轻松。
“为什么?”
“负责的厉老师说时间不够,你看,咱们班报上去三个,集体舞蹈代表的是全班同学,这个不能去掉吧,邓小琪能被学校推荐去参加市里的元旦晚会,那没道理被自家晚会毙掉,所以……”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怕激怒林跃,没说。
报节目?报节目不是不可以,但他报的什么节目?说唱类节目!还不说具体内容,那他会唱什么歌?孤勇者嘛。
一年之始的庆典,你跑上去给校长上眼药?咋想的?简直过分!
他甚至怀疑这小子就是没事找事,把作妖当个性。
说完这句话,唐元明的手机响了,他顺理成章地拿接电话当借口,走掉了。
“呵呵,姓林的,你也有今天。”
幸灾乐祸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林跃回头一看,发现是班花邓小琪,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在舞蹈房排练完毕,回教室途中刚好撞见叔侄二人在楼下谈话,知道了他的节目被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