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就这么黄了。
余欢水没胆子要,林跃有啊,他张得开嘴,抹得开面,更下得去手,而且他“伪造”的证据比真的还真。
在林跃看来,对付这种王八蛋家庭,先礼后兵远不如先兵后礼。
“十年前你妈住院从我那儿拿了一万多块钱,你爸给大领导送礼,你拎走了我当时收藏的一对生肖茅台,买新房后购买装修材料我出了一万五,甘猛买第一辆车一万二,他在KTV跟人斗殴被抓进派出所,是我保他出来的,当时还交了三千块罚款,孙佳坐月子买营养品六千……这些钱,我不要了,留着钱给你这王八蛋弟弟和婊子弟妹看医生吧。”
这事儿真传出去,舆论会站在谁一边?一向强势,欺人太甚的甘家一边,还是任劳任怨围着老婆孩子团团转的余欢水一边?
答案显而易见。
往后他们全家人走到哪里都会被指指点点,任人议论。
“签!”说话的是甘父。
“我让你签!”
“不。”甘虹说道:“儿子是我的,余晨也不会跟你走。”
林跃看了一眼茫然无措的余晨。
“孩子的事以后再说,今天你先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甘虹看看气得浑身发抖的甘父和一脸颓然的甘母,拿起签字笔咬着牙在离婚协议书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知道,从今往后那套房子是跟她没有关系了。
甘虹签字完毕,林跃拿回离婚协议书,感觉憋在心里的怨气出了不少。
“想用老子的房子养野男人?白日做梦!”
说完这句话,他无视甘虹狠毒的目光,转向甘父。
“钱呢?”
“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那打个欠条吧,甘先生。”
林跃改口改的很自然,甘父听得很不自然,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只能按照林跃的意思办,不然撕破脸,甘家以后的生活将变得一团糟。
甘父拿起签字笔,手因为愤懑微微颤抖。
“哦,别忘了注明利息,我吃点亏,就按……银行同期利率算吧。”
“余欢水,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进你大爷的尺。”林跃抄起桌上的小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那些钱是老子准备求得大壮他妈原谅后给她养老送终的,结果被你这两个老不死的弄去给那个杂种结婚用,整整九年别说提,连个屁都没放。”
想到大壮母亲已经死了,他心头火起,猛踹了甘猛几脚,换来两声杀猪般的惨嚎。
“不写是不是?好,我不介意在媒体面前哭诉大壮的母亲在大壮死后日子过得有多么可怜。”
余欢水做的出来,他绝对做得出来。
甘父怕他那么做,也怕他把甘猛踢死,再不敢刺激他,在纸条写下欠余欢水十八万元九年未还的事实,并承诺会在一个月内归还欠款和利息。
离婚协议签了,借条打了,系统也认定这个中秋节过得足够热闹了,再在这里呆下去便只剩不爽了。
他收好离婚协议书和借条往外面走去,经过置物柜的时候把那两瓶茅台和小拉很自然地拎起来。
“这是我买来孝敬岳父和岳母的,很可惜,你们不是。”
甘父顿觉心口一闷,人瘫倒在椅子上,边喘粗气边哼哼。
这是早就算计好了呀……
他肺都快气炸了,余欢水……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是这样的人呢?
林跃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
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把余欢水受的气也给甘家人尝尝,比较余欢水这十年来的忍辱负重苟且生活,甘家人今天的遭遇算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