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跃睡着了,佛山人也闭门闭户,正是走人的好机会,难不成你们真想给他当徒弟?”
金山找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又想,算了又算,还是决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说起来他比那个便宜师父还大两岁,总觉得给林跃当徒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更何况这事牵扯到南北拳师高下之争------即便按照赌约,他们只需要服侍林跃一年。
“大哥,这事儿如果传到北边,我们的名声可就毁了。”
“你以为在这儿给他当徒弟,端茶倒水驴前马后就不丢人了?”
“……”
小弟没话说了。
“脚底轻点,注意别惊醒他,吃晚饭的时候我看过了,后院那边是一条巷子,往北不远就是主街。”
金山找嘱咐完,蹑手蹑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
后面小弟一个没注意撞在他的背上。
“大哥?”
眼见金山找不说话,后面的人往一侧偏头。
前方没有人,只有……一只鸟?
门房下面悬着一个鸟笼。
“大哥,就一只鸟你怕它做什么?”
胖子小弟话音刚落,鸟儿说话了:“师父,徒弟要跑,师父,徒弟要跑。”
“丢人,丢人,不害臊。”
“忘恩负义,说话不算话,狗一样的东西。”
谁教它的?怎么还一套一套的?
金山找急得直挠头,谁能想到那个便宜师父会弄只鸟儿看门,关键还是会骂街的那种。
这时呀的一声,通往一楼后堂的门开了,里面泻出光来,照亮金山找和后方小弟的脸。
林跃披着中山装走进院子,睡眼惺忪地瞄了五人一眼:“怎么?撒尿也要组团啊?”
什么撒尿,是想要开溜给人堵在院子里。
好尴尬。
林跃拿出火柴给自己点了支烟,指着门房下面那只鸟儿说道:“这是上任租客养的宠物,我见它挺机灵的,就花钱买了下来,这人话,讲得还不错吧?”
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金山找快把头盘出包浆来了,寻思这家伙不光武功好,嘴也够损的。
林跃见那边五人臊得不敢讲话,抽了两口烟说道:“你们不是要在佛山开武馆吗?这样……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以后有学员过来拜师,我分三成学费给你们。”
开武馆为了什么?为了将国术发扬光大?别开玩笑了,对金山找来说,开武馆只有一个目的,赚钱!
林跃一句话说得他们怦然心动,不用另租场馆,不用置办练武器材,更不用扬名立威------这件事他们已经帮林跃做了,可以直接分钱?虽然只有三成,但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讲,无异于天降大饼砸脸上了。
梁馆主一瞧金山找主动服软,周围有很多见证者,心里一下子舒坦多了,望林跃拱拱手:“还是林师傅教徒有方。”
林跃抱拳呵呵一笑,客气两句带着他们走了。
林跃:“晁师傅……”
金山找:“对不起。”
林跃:“董师傅……”
金山找:“昨天是我们的错。”
林跃:“姜师傅……”
金山找:“我悔不当初。”
总之,他们昨天打了多少人,今天就怂了多少回。
用林跃的话讲,如果他们不想挣钱,那可以不认怂,不道歉,不理睬,三个月后店铺租金到期,他去HK卖带鱼,他们滚回北方干苦力,但是如果想挣钱,就得跟东大街上的人搞好关系,毕竟昨天的作为几乎把佛山人都得罪了,你武功再高,本地富户把你当敌人看,也别想有可观的收入。
他击败他们,给佛山人挣了面子,如今几人拜他为师,只要他从中斡旋,他们尽量放低姿态,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金山找觉得是这个理,也就咬牙认了。
岂不知林跃闷了一肚子笑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系统给出的阶段任务是改善与精武会的关系,他自然不会跟晁腾、梁馆主、李会长那群人服输,昨天金山找弄得武馆街一片哀嚎,佛山武人颜面尽失,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件事赢得佛山人的尊重和感激。
完了再竖立一个有道名师的人设,“感化”金山找给晁腾、梁馆主等人道歉,给对方台阶下。
你瞧,金山找把武馆街的人揍了个遍,下午拜他为师,第二天就变成了乖宝宝,挨家挨户登门道歉,这样一来既能缓和双方关系,又抬高了他的威望。
北方拳师服软,南方拳师脸上有光,梁馆主、晁腾等人也会感激他。
文化、武功、德行……一下子得到佛山人的认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收徒弟,什么合作经营,忽悠,一切都是忽悠,忽悠金山找等人给他干脏活,给他当垫脚石。
你说,我怎么能这么卑鄙呢?这样不好,非常不好。
第三天,林跃翘着二郎腿在后堂泡茶的时候,高磊快步跑进来,凑到他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咦?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