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朕,为什么选在今天?”
“因为以前我跟她是敌人,而现在……她怀了我的孩子,这个答案皇上满意吗?”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情种子。”
林跃冷笑道:“皇上是在拖延时间吗?很遗憾,你带来的人就算没死,也已经自身难保,不用指望他们会来救你了。”
“朕真后悔,之前没有把你杀掉。”
“把我杀掉?你杀得掉我吗?”
林跃举起了刀。
可就在这时,猛听后方传来一道冷哼,然后是一束刀光。
林跃赶紧转身,朴刀迎上。
当~
刀刃与刀刃相撞,金铁交鸣。
夜色与火光中,朱由检只能看出救下他的是一把苗刀,使苗刀的人脸上蒙着黑布,看不出长什么样。
当~
当~
当~
火星四射,刀光缭乱。
转眼间二人互相怼了五个回合,居然不分胜负。
朱由检挣扎着爬出已经开始燃烧的回廊,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帝王像。
那边二人斗了几个回合,蒙面人躲得慢了些,肩膀被划了一道,好在冬天穿得厚实,没有伤到皮肉。
也就在这时,猛听庄园门口马嘶枪响,还有嘈杂的喊声,说着“包围这里”,“看看有没有活口”什么的。
站在朱由检的角度,周泰好几次想要转身了解他,但都被蒙面人挡住了,作为交换,蒙面人肩膀挨了一刀。
眼见外面的人越来越近,事情已经不可为,周泰长叹一声,闪身逃向北方,连续几个起落没了踪影,那个蒙面人也在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后,往西方遁走。
不多时,随着一阵脚步声,几名兵丁打扮的人冲进中庭,就着火光四下打量。
“朕……朕在这里。”
朱由检死里逃生,已经没有心思隐瞒自己的身份。
“皇……皇上?”
几名兵丁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赶紧走过来把他从危险地方拉走。
“你们是谁人手下?”
领头的小旗官对他的身份还有几分怀疑,犹豫一阵才道:“小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听从东厂公公的调派来这边捉拿钦犯,没成想赶到这里发现着火了。”
说话的同时,他向身后兵丁使个眼色,那人拎着枪走了。
不到盏茶时间,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兵丁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走进中庭。
看到来人不敢认他,朱由检说道:“林三,是朕。”
“真是皇上?”林跃“大惊失色”:“皇上,你怎么来这里了?还有……这是……”
朱由检没有说话,只是两手颤抖看着他。
“快,快去叫人找车,赶紧送皇上回宫。”
林跃“手忙脚乱”地张罗救驾事宜。
……
三天后。
乾清宫。
目送太医离开,林跃问了几句话,走到床榻前面看着脸上缠满绷带,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朱由检,“难过”的擦了擦眼睛,还真挤出几滴泪水。
“是不是朕的情况不好?”对比那天晚上,朱由检的精神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林跃说道:“太医说陛下年富力强,区区烧伤,不日便可复原。”
朱由检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曹化淳:“朕从未想过,除了从信王府带出来的人,满朝文武里最忠心的人会是你。”
林跃说道:“都是臣应该做的。”
“赵靖忠死了,东厂不可长久无主,你过去主持事务吧,记得把朝上那些人看紧点,不要让他们以为朕好几天没有早朝了,这天就要变了。”
“是,臣一定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
“曹化淳。”
前面候命的老太监往前一步:“臣在。”
“命司礼监起草一份圣旨,升林三司礼监秉笔太监,领东厂提督一职。”
曹化淳看了林跃一眼:“臣遵旨。”
安排林跃接掌东厂的当天,朱由检开始发高烧,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子夜时分。
乾清宫内伺候皇帝起居的宫女和太监相继睡去,一个人推开前门,走到朱由检的床榻前面叫了一声“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