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冲她笑了笑,弹响吉他,还配了一段歌词。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
“爱上你是情非得已。”
“……”
比她唱得好太多太多……
林嘉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绝对练过这首歌,绝对……”
林跃放开手,非常认真地告诉她:“其实,我有绝对音感。”
“绝对音感是什么?”
“绝对音感就是指能够在没有参照音的情况下,仍能够辨认出由乐器或周围环境发出的任何音调的能力。”
“我不信。”林嘉茉用力摇头,她根本不信世界上有这种人。
“我记得陈寻在实验一中广播站唱过一首歌吧,应该是叫。”
林跃把吉他往身前拉了拉,手指轻拨琴弦。
“我希望能拥有个明亮的落地窗。”
“每天都能够去晒一晒太阳。”
“把我的东西都摆在地上。”
“再唱起从前的时光。”
“那时的我头发没有多长。”
“那时的眼神是青涩明亮。”
“……”
这首歌陈寻就在同学们面前唱过一次,他居然……居然弹出来,而且比陈寻唱得只好不差。
“现在信了吗?”林跃迎着她震惊与茫然兼有的目光说道。
林嘉茉说道:“你……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报音乐学院?”
“我画画还很厉害呢,不是也没报美术类大学?”林跃站起来说道:“有句话叫不想当将军的司机不是一个好厨子。”
她很迷糊,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时通往天台的楼道口闪出一个人来,好奇的目光在周围扫过,最终定格在林跃身上。
是个女孩儿,留着清爽的短发,穿一件黑色印花连衣裙,上身还罩了件牛仔外套。
“刚才是你们在楼上唱歌吗?”
“不是我,是她。”林跃指指林嘉茉,把吉他装进吉他包里,说声走吧,一起往楼道走去。
“之前那个女孩儿,你为什么跟她说是我在唱歌?”离开综合楼往回走了一程,林嘉茉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会玩儿音乐不是很好吗,只能说明她的眼光超级好,就像陈彤彤给他的信里写的那样,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林跃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林嘉茉也没有追问,只是嘴边的笑容更甜了。
“我想吃冰淇淋,你给我去买。”
“没钱。”
“我都给你带粥来了,给我买个冰淇淋也舍不得吗?”
“这都快11月了,还吃冰淇淋?”
“我就要……”
“……”
……
林跃看着餐盘旁边的三星A288,满脸惆怅地摇了摇头。
乔燃端着餐盘做到他身边:“怎么了?林嘉茉送你手机还不高兴吗?”
“你是……”
“沈晓棠,你干嘛呢?再不快点儿菜就没了。”
“哦,来了。”听到陈寻的催促,她答应一声,赶紧跟上去。
“这人谁呀?下手够快的呀。”薛珊小声问道。
李琦想了想说道:“沈晓棠?这个名字很耳熟……哦,我想起来了,学生会的,文艺部干事,会唱歌,还会弹吉他。”
刘云薇说道:“怪不得呢,志同道合呀。”
薛珊叹了口气,一副被人截胡的沮丧脸。
乔燃的脸色有点难看,不知道陈寻什么意思,刚开学的时候俩人一起吃饭时陈寻怎么说的?
我一定要追到方茴!
因为这句话,还有他爸爸忌日那天在羊汤馆的对话,于是他心软了,不再主动邀方茴吃饭,不再嘘寒问暖,就远远地看着她。
可是这才几天,他竟然有了新欢。
……
翌日,夜晚熄灯后的篮球场上。
“陈寻,你什么意思?”
“我怎么了?”
“你说你喜欢方茴,为什么又去招惹沈晓棠?”
“我招惹沈晓棠什么了?朋友之间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你……你……”乔燃很生气,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愤怒。
陈寻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是你把方茴让给了我?乔燃,你就是个懦夫。你没发现自从姓林的来了,她就有意无意躲着我们吗?”
乔燃往前一步,揪起陈寻的衣领,不过几秒钟后又放开了:“林跃有林嘉茉了,他们两人现在关系很好。”
“他没来的时候方茴和我还走得近呢,你不也一直惦记着她吗?”
乔燃用力攥紧双拳:“那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难不成要我跟你一样默默地喜欢一个人,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问?方茴是那种遇事不知该怎么取舍的女孩儿,你不逼她,她永远不会踏出至关重要的一步。”
“这么说来……你是在用沈晓棠逼她?”
“对。”陈寻说道:“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那你这么做,对得起沈晓棠吗?”
“我刚才不是跟你解释了,我跟她……就是一普通朋友。”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我说记住,你是不是又可以安心退出了?乔燃,你丫就是一个怂包,我你都比不过,更别说那个比最狡猾的狐狸还狡猾一万倍的林跃了。”
乔燃重新揪住陈寻的衣领,举起拳头,不过最后跟上次一样又放下了,只是往后推了他一把:“在我眼里,林跃起码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比你光明磊落一千倍,就算方茴最后选择他,我也心服口服。”
说完这句话,乔燃转身走了。
陈寻望着路灯下逐渐拉长的背影撇撇嘴,一脸嘲弄:“切,失败者总能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