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爷带着芳菲阁那位,去隔壁碎月楼住了,两个人正折腾呢。”
顾倾歌拈棋子的手微微顿了顿,棋子掉在棋盘上,撞到了临近的棋子,好好的棋面一下子乱糟糟的。
而顾倾歌,心也跟着乱糟糟的。
莫景鸿是故意的吧?
他在用这种方式,宣泄他的不满?或是在报复她提了和离?
他……
顾倾歌凝眉语塞,一时间,她似乎根本找不到一个词,去形容此刻的莫景鸿。
可顾倾歌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她庆幸自己刚刚,在莫景鸿的一波回忆冲击后,依旧坚定的提了和离。
不然,和莫景鸿重修旧好,让她在未来的某一日,面对眼下的局面……
她怕是真的会受不住。
“棋盘收了吧。”
顾倾歌开口,推了棋盘,直接下了软榻。
如水瞧着,泪珠子直往下掉,“小姐你别难受,姑爷他早就变了,他是想起来了一点,可是,终究是他忘记的更多,他早就不是从前的他了。”
“如水。”
周嬷嬷听着如水的话,忍不住过来拉了她一把。
顾倾歌已经够苦了,何苦还说这些?
可如水却忍不住。
“周嬷嬷你不知道,刚刚在望月阁,姑爷还说会对小姐好呢,他说自己把小姐弄丢了,他愧对将军他们,他心里后悔。可转眼他就闹了这出,芳菲阁还不够他折腾吗?怎的就非要到碎月楼来缠绵悱恻?他在恶心谁?他都不要脸了,还指望着旁人给他遮羞?口口声声说后悔,他这后悔悔的,可真用心。”
一边说着,如水一边忍不住啐了一声。
跟莫景鸿就在眼前似的。
“小姐,他连这么恶心人的事都干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从前的姑爷了,根本就不值得小姐伤心。还有那孟绾绾,怀着身孕呢,就这么折腾,也不怕把孩子给玩掉了。这么会勾搭人,当初,指不定也是她勾搭了姑爷呢。”
别管是莫景鸿,还是孟绾绾,如水嘴上都没放过。
她不吐不快。
听着如水喋喋不休的念叨,顾倾歌顿住脚步,她回眸看向如水,抬手给如水擦眼泪。
“你这名字还真没起错,跟水做的似的,眼泪哗哗的,怎么都流不完。”
“小姐……”
“放心吧,我没伤心。”
从她心平气和的和莫景鸿谈,提出和离开始,她就已经推开了莫景鸿。
别说莫景鸿现在宠的,不过是孟绾绾,就是他宠了旁人,她这个主动推开莫景鸿的人,或许也不该动怒。
她放手了。
那些,就与她无关了。
理智顾倾歌有,道理她也都明白。
只是,听着这动静,想着曾经的莫景鸿,想着刚刚,莫景鸿在望月阁的那番话,那副模样……
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堵。
轻呼了一口气,不愿想太多,顾倾歌轻声道,“我没事,都早点回去歇着吧。”
“这么恶心人的动静一个劲儿的响,谁歇得下啊?”
听着如水嘀咕,顾倾歌笑了笑,她去博古架旁,从最顶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个小瓷瓶。这正是一早的时候,小禄子给她的那个。
把小瓷瓶扔给如水,顾倾歌低声吩咐。
“拿去给小禄子,他知道怎么办,你这耳根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清净下来了。”
如水眼前一亮。
昨夜顾倾歌让她转告小禄子,去顾家医馆妙郎中那,拿了一种药,名叫春花残。妙郎中是炼药高手,用毒也是一绝,早年的时候,顾倾歌的爹上战场,妙郎中追随左右,后来顾家人没了,他就自己开了医馆。
顾倾歌让福伯接触医馆生意,掌控药材渠道,也与妙郎中有关。
想来,这就是春花残了。
这药不会伤人根本,可是却能让用药之人,一个来月内举不起来,无缘床笫欢好,且无药可解。
如水心中一喜,她猛地将小瓷瓶攥紧。
“奴婢这就去找小禄子。”
如水转身欲走,这时候,小禄子就从门外进来了,他眉头紧锁。
“小姐,隔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