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平远在交谈之际,此刻一道身影在郦家的房间中走来走去。
道袍法衣,游方鞋,是一个年轻的道姑。
与她相对的,是坐在椅子上神情镇定幽国大王子,聂栩。
“灵玉,别晃了,晃得孤眼睛花。”聂栩出声说。
“殿下,为什么要告诉郦平远争龙的真相,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名叫灵玉的道姑着急说。
“那是为了驱赶赵国这头猛虎呀。”聂栩无奈说。
“聂靳那个畜牲是头秃鹫,赵国是老虎,成国是狼,为什么从赵国的保护里逃出来,不就是怕这头老虎吃人?”聂栩心有余悸,赵国的锦衣玉食经历,看起来并不美好。
“驱狼吞虎是没什么,可是为什么要告诉郦平远争龙的事情,他要是强行灭亡幽国,我们是没有办法阻止的。”灵玉埋怨说,这种底细怎么能透露出去。
“如果没有赵国,他听到后或许会这么做,狼赶走了老虎,但你以为狼不怕老虎吗?他也怕。”聂栩盘着扳指,像是看透人心。
“毁灭幽国他能得到什么,除了名声,什么都不能得到,幽国是冀州的门户,强势的幽国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弱势的幽国是成国不愿意看到的,因为意味着幽国不能消耗赵国的力量了。
灭亡幽国是郦平远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要谋逆,灭亡幽国,虽然获得了巨大的声望,但也意味着统治成本的增大,他是聪明人知道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道理。
谋逆后,与其面对幽国无休止的叛乱,以及本就有反心的国人,倒不如保留幽国的国祚,作为抵抗赵国的盾牌,自己加大对成国的吞食,消化完整个成国再来料理幽国和虞国。”
辽阔的疆域,篡位的反叛,与其后面放弃,还消耗幽国对抗赵国的力量,不如一开始就不那么做,还省去消耗力量。
“算是你的道理,可他扶持谁不好,为什么要扶持你呢。”灵玉对理论听懂了,换成另外一种担忧。
“因为孤就是其中关键,让幽国不会过分弱也不会过分强,聂靳那个畜牲和郦平远有大仇,他是必不可能留下聂靳,聂靳一死,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幽国之主,没有妖族的帮助,不会太强,但是名正言顺,保留的国力,能稍微抵抗一下赵国,同时给郦平远吃下成国的时间。”
非常明白自身的定位,聂栩已经做好工具人的准备了,清楚自身的价值,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劣势。
“那和投靠赵国有什么区别,还费尽心思逃出来。”灵玉抱怨说。
“说是修心,伱怎么比我还急躁呢?”聂栩哂笑,他身上有着几分王者气度,人也显得自信安然。
“本来就是,赵国也不是要灭了幽国,我们这样逃出来不就是有要争夺九州的意愿,现在做个不弱不强,还给成国当挡箭牌,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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