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第一次有了一种,本就无遁可逃,自己竟也甘之如饴的感觉。
“如意……”
舌尖再缠绵出她的名字,本来如同她一般的清净恬淡,却在这一刻透出了几分缠绵旖旎,但宇文晔还是立刻清醒了过来,对着卧雪道:“赶紧进去,好好服侍。本王重重有赏。”
这番话,在这个时候说,本来也没有问题。
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总觉得有些颠三倒四,更奇怪。
卧雪看了他一眼,又仿佛明白了什么,向来紧绷的小脸上竟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对着他屈膝行了个礼,立刻转身匆匆的跑进了内殿,而随着她的到来,商如意的痛呼突然变成了一阵压抑的低吼,仿佛咬住了什么东西,内殿晃动的光影也变得缓慢起来,但越是缓慢,那光影越像是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仿佛要将他们的心事也都笼入黑暗当中。
宇文晔死死的盯着墙壁上的阴暗,用力的咬着牙,沉声道:“神佛,若真有神佛……你们该知道做什么!”
于此同时,长菀跪在两仪殿外。
她不惯奔跑疾行,却在今天晚上片刻之间跑了两处地方,而且是背负着那样的使命,到这个时候已经喘不过气来,满身大汗甚至将她贴身的衣裳都浸湿了。
可即便这样,她却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听着虚掩的大门内,两仪殿内的动静。
下一刻,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大门被重重的推开,玉公公跟着宇文渊从内走了出来,手里也拎着一个灯笼,晃动的光只照亮了一般皇帝陛下的脸,此刻更显威严。宇文渊两步走到了长菀的面前,低声道:“秦王妃要生了?”
长菀慌忙俯身磕了个头,小心的道:“是的。”
宇文渊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是在承乾殿?”
“是。”
“为何会在那里?王妃不是应该在千秋殿养胎的吗?”
“回皇上的话,今夜秦王殿下和齐王都去承乾殿赴太子殿下的离别宴,王妃一直在等殿下回来,可眼看着天色已晚,殿下还未归,王妃就亲自去寻了。”
宇文渊皱起眉头:“你们怎么不劝?”
长菀连连磕头:“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宇文渊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带路。”
听到这话,长菀在心里松了口气,慌忙起身,倒是跟在身后的玉公公犹豫了一下,道:“陛下要亲自过去吗?”
如果秦王妃真的在承乾殿生产,那里也就是“血房”,与贵人不益,照理说宇文渊根本不应该靠近那里,只在两仪殿内等候消息便是,但他也只是开口问了一下,并没有真的要阻拦,因为他也明白,秦王妃所怀的这一胎,乃是宇文渊期盼已久的皇长孙,甚至,不论是孙子还是孙女,与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来说,都是隔代亲,这也能从宇文渊即便对秦王那么戒备,却始终喜爱秦王妃的态度上也能看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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