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盾车的掩护,一万多西军逼近了城下,其中三千多弓箭火铳手躲在盾车后面,开始对城头明军进行压制性射击,其他西军士兵则抬起云梯,向着城墙冲去。
石灰包,手雷,砖石瓦块如同雨点般从城头落下,间或着如同爆豆一般的火铳声,每一刻都有西军士兵摔倒在地,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却被铳声炮声完全压制。
云梯架在了城头,无数的西军士兵口中叼着利刃手中举着盾牌,冒着弹雨向着城头攀爬,迎接他们的却是如同雨点般落下的石头、滚烫的金汁,白花花漫天飞舞的生石灰,还有那从两旁突出如同马面般的城墙上射出的密集的弹雨。
几乎每一个攀爬的西军士兵,都要面临来自上面左右两侧三面的进攻,能成功攀到城头上的寥寥无几。
每一时刻,都有无数的西军士兵惨叫着从城头摔落,生命在这一刻卑微的如同蚂蚁一般。
当同一队的士兵,伤亡超过三成时,其他的士兵已经无比恐惧,架在城墙上的云梯就像通入深渊地狱一般,这个时候没人再敢攀爬。
督战的西军军官厉声呵斥,而大部分的士兵已经胆怯,畏畏缩缩的躲在盾车后面,没人再愿出去。
远离湖口城墙的西军本阵中,张能奇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用千里镜观看着攻城的情形,看到此处时便知道此次攻城已经失败,便下令撤退,然后再换一批军队上。
“哗啦”一声,城下的贼军如同流水般撤离城墙,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撤回了本阵,还未等城上的明军喘口气,又一批贼军已经压上。
以猛烈的进攻压得城上明军喘不过气来,消耗城上的兵力弹药士气,以人命换取湖口这座小城,这便是张能奇制定的攻城策略。
张献忠下了三天破城命令,张能奇能做的只有不计伤亡的攻城。
“将军,明军城墙太过古怪,每五十步便有一座突出来的马面,兄弟们攻城时得忍受城上三面的夹击,特别是左右两侧的射击根本无法防御无法躲闪,实在是爬不上去啊!”
败退下来负责攻城的总兵回到指挥台上,向着张能奇请罪,详细讲解了攻城之难。
张能奇嘴角抽搐着,挥手令他下去修整。他早就看到了明军城墙的古怪,可是那又能怎样?便是知道古怪,他也束手无策,只能拿人命去填。
要是,要是自己有几十门红衣大炮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用火炮轰塌明军城墙,不用再忍受如此大的牺牲,张能奇暗暗想道。
......
“贼军同时向着湖口发动了进攻,攻势猛烈的很,几乎是毫不停歇的进攻,不过兄弟们英勇奋战,并未让贼军攻上城墙。”
九江城内,陈越听了敌情司禀告,点了点头。改造好了的城墙和西方的棱堡结构相似,除非使用大炮强行轰塌城墙,想用人命去填的方式破城,陈越倒想看看,贼军有多少人命可填!
“南京传来消息,陛下的病又重了,一天有小半天时间昏迷不醒,而朝堂上暗潮汹涌,有大臣建议立藩王为嗣。”刘能禀告着来自南京的消息。
“有些人总是想要作死啊!”陈越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