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历朝历代哪有女子监国的?牝鸡司晨,元辅是想让我大明朝廷成为笑柄吗?”刘宗周怒道。
在朝廷之中,史可法是当之无愧的首领,可若论学识之深著述之广,刘宗周可谓首屈一指,在很多读书人心中,刘宗周的思想直追王阳明,其“慎独”学说在读书人中广为流传,便是钱谦益也无法与刘宗周相比。
不过越是有学问的人,越是骄傲,刘宗周不屑于拉朋党,在官场上远比不上钱谦益的作为。在刘宗周看来,“治心”是解救时艰的根本,操守第一,仁义为本,其固执的坚持其心学的思维。在原来的北京朝廷时,刘宗周便被崇祯三次罢官,到了南京之后无人可用,才不得不重新启用于他,不过却没让他担任六部尚书这样的重要职位,而是任命其右都御史。
在固守心学的刘宗周看来,坤兴公主监国实在太过荒谬,国本不正,大明焉能有希望?
史可法耐心的解释着自己的不得已,若是不同意坤兴监国,必然逼反陈越,而以陈越的武力打破南京不难,到时其自行登基或者拥护坤兴公主监国,谁也无法阻止,而到时对大明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大明甚至会因此而覆灭。
然而对史可法的解释,刘宗周却连连摇头,“国本不正则国无宁日,陈越即便现在不纂夺大明江山,等其势力稳固之时再纂夺又如何阻止?元辅此举实乃养虎为患,请恕在下不能苟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明日在下便挂冠而去!”
刘宗周说着径直离去,任史可法如何呼唤再不回头。
“俨若,子猷,二位也要弃官而去吗?”史可法声音颤抖着问道。俨若、子猷是吕大器高宏图二人的表字。若是吕大器和高宏图也弃官而去,史可法在朝中的支持者大大减少,局势将更加的艰难。
高宏图不忍的看着史可法:“下官理解元辅的一片苦心,愿留在朝中辅助元辅维持局面,和陈越战斗到底!”
吕大器道:“元辅别理刘宗周那老儿,他读书读傻了脑袋如木头一样,咱们都走了岂不是把朝廷双手恭送给陈越,到时他想推举坤兴公主当监国还是自立岂不是为所欲为?”
史可法顿时感动了起来:“有俨若、子猷辅助老夫,定能稳定住朝廷局面,遏制住陈越的私欲,大明的江山不能断送在咱们手中。”
“元辅,现在连姚思孝都去投靠陈越,咱们还是想一想,该怎么控制住朝廷吧。陈越可以掌握军权,可是朝廷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插手。”高宏图道。
史可法点点头,“子猷放心,老夫心中已有定数。坤兴公主可以监国,可朝廷必须咱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