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辽东大捷的消息传遍南京城大街小巷时。整个南京城内唯一心情沮丧的就只剩下了被安置在鸿胪寺的满清使节了。由于之前隆武王朝一直拒绝同北方的满清有外交上的来往。在加上隆武内阁对这事一直就采取忌讳的态度。因此依照隆武内阁的要求满清使团的规模不但小得可怜。就连进入南京城也是灰溜溜地异常底调。满清的使团规模虽小但出使的使者确是经过清庭精心挑选的。主要是以清内院学士詹霸、礼部左侍郎沈惟炳以及太仆寺少卿奇库三人为主使。
其中詹霸、奇库等人均为满人。惟有这沈惟炳却是如假包换的汉人。他非但是汉人还曾经是崇祯朝的吏部左侍郎并深得崇祯皇帝的器重。申甲惊变清军入关沈惟炳在一番东躲西藏后最终还是同御使曹溶等人一起被清军逮捕了。在昏暗的天牢之中御使曹溶选择了自杀殉国。而沈惟炳和其他被捕的崇祯朝的官吏们选择了臣服于新的统治者。然而现在的沈惟炳却后悔着自己当初没能象曹溶那样有勇气选择死亡。如今只能拖着条大辫子在族人的指指点点下代表鞑虏出使自己的母国。背负着不忠不孝骂名的沈惟炳甚至都不敢抬头正眼面对自己昔日的同僚。
不过此刻与沈惟炳面对面而坐的陈子龙却显得异常的大度。只见他极有风度地端起酒杯向沈惟炳敬道:“沈兄不必紧张。今日一聚不为公事只是你我二人单独叙旧而已。在此陈某就先干为尽了。”陈子龙说罢便爽快地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
耳听陈子龙的一句“沈兄”让沈惟炳激动得查点儿掉下泪来。虽然同为礼部左侍郎可两人的地位、处境却有着天壤之别。眼见昔日的同僚非但没有嫌弃自己。还肯称自己一声“沈兄”沈惟炳此时此刻心中的滋味就象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却见他颤颤巍巍地拿起了酒杯道:“承蒙陈大人不嫌弃还肯同我这不忠不孝之人对饮。这杯酒我沈惟炳饮了。”于是沈惟炳苦笑着也一仰脖子将水酒一口蒙了。然而这酒水在他的口中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诶说实话大家以前同朝为臣也算是同事一场。谁都没想到过申甲一变天地聚变北庭的不少同僚就此投降了伪清。想想这五年来北方多少清流鸿儒就此破了晚节。一直以来我与史大人等一提起此事无不唏嘘不已啊。”陈子龙放下的酒杯幽幽的感叹道。
“这都怪我辈贪生怕死才会做出如此不忠不孝之事。更是辱没了自己身为读书人的名节。”沈惟炳低着头紧锁着眉头自责道。这世上没有后悔的药。自己酿出的苦酒终究是要由自己来喝的。
“不过当年沈兄坚持以明礼为崇祯爷守灵下葬的事我等在南京也早有耳闻。在当时的情况下沈兄能做到这点极为不易。史大人当初在南京留都听闻此事亦赞不绝口啊。”陈子龙摆了摆手将话锋一转道。其实这倒真是陈子龙等东林党人的真实想法。包括陈子龙、史可法等人在内的多数官员对沈惟炳还是持肯定和同情态度的。按照隆武朝现在儒林流行的观点就是沈惟炳虽未忠于国家但为崇祯帝尽了孝。也算是尽了一个臣子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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