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还能看见一些淤青与伤痕;
樊力就这样在床边站着,
站着,
站着,
站着,
一直到,
躺在床上的女孩气鼓鼓地瞪大眼睛,
喊道:
“你个大木头,就不会自己吻下来啊!”
能让一个女子主动喊出这话,可见这男子到底憨批到了何种地步。
可偏偏,樊力最擅长的,就是在尴尬的地方挠头;
只要他开始挠头,任何尴尬的事都能过去。
所以,
他开始挠头,面露憨厚。
剑婢鼓着嘴,裹着被子,坐起身;
然后,
伸脚对着樊力就是一踹;
樊力没动。
剑婢也没打算踹疼他,毕竟这也不现实。
生气,永远是短暂的。
当一个女孩真的对你上心,真的喜欢你时,她是不会舍得和你拉太长时间的脸,故意等着你来哄她的。
真正的爱情,本就能够让人放下矜持;
否则,只能说她心里其实没你。
剑婢侧过脸,
道:
“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来看我。”
樊力眨了眨眼,然后继续挠头。
当一个男人,拥有“憨厚”“大木头”这类标签时,往往意味着……省事省事和省事。
真正的猎人,往往能够比所谓的真老实人,看起来更像一个老实人。
你只需要往这儿一站,其他的,反正她可以帮你脑补,帮你圆。
剑婢和陈大侠的事情,通过八百里加急,很快就送到了当时还在准备与楚结盟大典的郑凡手里。
得知剑婢受了伤,身为主上兼大军主帅的郑凡,毫不犹豫地点了樊力作为支援梁程的后军将领,率军前往南门关与梁程和苟莫离他们汇合。
这丫头,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郑凡倒是不觉得她吃了自家多少米面粮油穿了多少布匹的衣服;
毕竟,当年剑圣留下来,这丫头的存在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最后,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有点感情的,人家又是为了给自己家里挡灾和人动手受的伤。
郑凡就很大方且贴心地,把她的“樊力哥哥”给送过去。
“大个子,你想我了没?”
“嗯。”
“是想还是没想?”
“嗯。”
“别嗯了!”
“哦。”
“陈大侠三品了哦。”
“哦。”
“他找了个女人,一起生活了两年,就三品了,我现在四品,我觉得我也可以这样试试。”
樊力问道:“那个女人呢?”
“………”剑婢。
……
“你们是要打仗了么?”
院子里,陈大侠看着梁程,问道。
“你才看出来?”梁程反问道。
陈大侠点点头,他确实才看出来。
“打……”
陈大侠本想问打谁,不过,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终于想到了答案。
“又要,打乾国了么?”
“是。”
“他呢?”陈大侠问道,“郑凡人呢?”
“在后面,大概过阵子会随着后勤粮草兵马一起过来,你可以在这里等他。”
“不等了,打仗时,见了面,不好看。”
“你要去哪里?”梁程问道。
“兰阳城。”
“换个地方吧,我马上率军要打过去。”
“我去通风报信。”
“相信我,虽然这几年,燕国境内的银甲卫被肃清了很多,但我们这里这么大规模兵马调动,南门关又直抵着兰阳城,那边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