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伯爷对剑圣的身心健康,一直呵护有加,他不想让剑圣去增添什么心理负担,好钢,应该用在剑刃上不是。
只是,
剑圣却一直在前行,
而伴随着他那坚定的步伐,
使得这一侧的甲士不得不主动散开一点包围圈,让剑圣进去。
这一袭白衣代表着谁,这些甲士们是清楚的。
面具人看着剑圣继续向自己走来,
大笑道:
“怎么,你虞化平是打算当着你主子的面儿,亲自出剑来杀我好向你主子邀功是么?”
剑圣叹了口气,
道:
“不对。”
“不对,那你是什么意思,别说,你还要帮我求情,要救我?呵呵呵呵。”
剑圣摇了摇头,
道:
“我不认识你,我该怎么帮你求情?”
“……”面具人。
认识剑圣的人很多,因为他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但剑圣认识的人,并不多,因为这个世上,并没有太多人值得他去认识。
这话,很伤人,尤其还是用这种很认真地态度去说的时候,更伤人。
你指责了我,
你抨击了我,
我没有反驳,没有辩解,
而是很认真地问,
你是谁?
“你,到底想怎么样?”面具人吼道。
剑圣继续往前走,
继续拉近着距离,
同时继续认真地道:
“我不会为了向他邀功而杀你。”
“难不成,你想放了我?放了我,还全了你剑圣的清白?英名?
虞化平,你以为你还洗得清么!”
剑圣依旧摇头,
道:
“是我自己,单纯地想杀你。”
“有何区别?”面具人笑道,笑声里,带着一种讥讽。
“因为你说的话,让我不舒服。”
“虞化平,你自己做得,还怕别人说得?”
剑圣点点头,
道:
“不是怕,是不舒服。”
“你还有羞耻心?”
剑圣摇摇头,
这并非是他自己承认,自己没有羞耻心,而是认为,自己和眼前这位,根本就聊不到一起,双方完全是,鸡同鸭讲。
既然如此,
就没必要讲了。
此时,
剑圣和面具男之间距离,已经不足两丈。
行走江湖,
或者说,
有一些江湖经验的人都清楚,
当一个剑客,和你很近时,往往意味着危险已经来到了你的面前。
不谈切磋和点到为止,所谓的比武、厮杀,那种动辄大战好几个日夜的,是极端个例。
就是江湖皆知的当年剑圣和李良申大战了“三天三夜”,
其原因还是因为中途李良申有军务,耽搁了两天,回来后再继续打。
所以,
剑圣出剑了,
然后,
面具人胸口位置出现了一个洞。
“你………”
“哐当”
断刀掉落在了地上,
面具人艰难地举起手,指着面前的剑圣,他万万没想到,堂堂剑圣,竟然会偷袭。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就算是死在剑圣手里,也不该是这个死法,他的刀,还没挥舞起来;
最重要的是,
虽然剑圣说不认识自己,但自己,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
剑圣却摇摇头,看着摇摇欲坠的面具人,
道:
“我没有偷袭。”
我拦下了你的剑,
我一步一步走到你面前,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要杀你,
结果你却一直看着我走过来,连刀口,都不抬一下。
“你………卑鄙………”
剑圣又摇了摇头,
依旧是很认真地回答:
“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面具人。
不管是偷袭不偷袭,就算大家划开场子,焚香沐浴,这场比武的结局,也是注定了的。
没悬念,一丁点都没有。
既然如此,就不用去在意是否是偷袭了。
“噗通……”
面具人摔倒在了地上,终于没了气息。
坐在貔貅上的郑伯爷全程目睹了眼前一幕,然后对左右下令道:
“不摘面具,枭首,丢火堆里去。”
你不是喜欢戴着面具么,
行,
那我就连你的脸都不看一眼。
马上有甲士上前照办,郑伯爷则骑着貔貅来到剑圣身边,道:
“心里难受?”
剑圣摇摇头,将沾着血的龙渊在貔貅毛发上擦了擦。
“………”貔貅。
在郑伯爷的影响下,貔貅除了偶尔会偷偷舔一舔地上的血,平日里,可是很注重打理自己毛发的。
但,
它也清楚,
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人以及它的剑,到底有多么可怕。
郑伯爷开口道:
“老百姓要的,是安居乐业,他们,会将眼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面,给破坏掉。”
郑伯爷是心理按摩的行家里手。
剑圣笑了笑,
道:
“如果你死了,雪海关会大乱,我的院子,也就不安稳了。”
郑凡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