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角落里,有一只鸭子畏畏缩缩地蜷在那儿,肉眼可见的忧郁。
刘大虎回来了,看见剑圣,喊道;
“爹。”
刘大虎是剑圣的继子,但他喊“爹”从没有过犹豫。
剑圣有些疑惑道:“这个点,还没下学吧?”
每日去学舍,是刘大虎的功课。
雪海关的学舍,基本不教什么道德文章,学认字,再学算术,等到了一定年纪,就可以选择从军或者进作坊。
度过短暂的磨合期后,从军,能得到快速晋升,进作坊,也能很快做到小头目。
不管是走哪条路,在雪海关地界上,都是家庭生活标准的快速提升。
当然,学舍里的孩子选择从军的要占大多数,一来是受他们山长平野伯的感染,二来,当了标户后,就算是伯爵府自己人了,他们不懂得什么叫“政治待遇”,但他们以及他们的父母知道,只要当了标户,那就相当于是吃上了“皇庄稼”。
“爹,我跟您说个事儿。”
刘大虎主动走到剑圣面前。
“说。”
剑圣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认认真真听自己孩子和自己说话。
剑圣自小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家庭关怀,是他和弟弟相依为命长大,后来有了师傅,拿起了剑,才得以出人头地。
所以,正因为他自己的缺失,所以才更希望下一代不要有遗憾。
“爹,学舍有报名,我也想和义字营他们一起,上战场,打楚奴。”
剑圣有些意外道:“你还小。”
“爹,我不小了,学舍里摔跤,没人能摔得过我哩!就是那狼崽子,如果不耍诈,他力气也没我大哩。”
因为剑圣的要求,刘大虎每天都能吃得好好的,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但在这个家里,刘大虎几乎是顿顿有肉。
这般过日子,可糟蹋了,但剑圣坚持这般做,其妻子和老婆婆也不方便说什么,因为人对的是刘家的孩子好,你还好意思说啥?
每天晚上,剑圣会带着刘大虎一起打坐,传授他吐纳的法门。
刘大虎不知道这是在修行,但他喜欢和自己这个“爹”相处,而且每晚打坐后睡得都异常的香,渐渐的,他也习惯且喜欢了入睡前的这个流程。
也因此,刘大虎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里是很拔高的。
剑婢不参与摔跤,
狼崽子如果不用迂回的方式,
学舍里,
谁都扛不住他。
“上战场,太危险了。”剑圣劝说道。
“爹,我得去哩,先生说,要是这一仗我们打败了,咱们雪海关的日子,可能就得到头了,楚奴就可能要打过来了!”
剑圣当然清楚,这是伯爵府的宣传效果。
从很早时候开始,剑圣就明白,雪海关的军民宣传中,故意将野人和楚人妖魔化,其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消弭掉燕人和晋人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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