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叔放心,左路军,是前年新建的一支,里面,多少还有范家的影子在,其中一位都统,更是早就和范家眉来眼去了。
行船日久,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飞苍蝇,可能真觉得我屈培骆是乳臭未干不成事的小子。”
“可以早点与我说的,我可以将他们全都杀了。”
“不用杀,留着他们当鱼饵,让那郑凡上钩即可,燕人势大,那个平野伯更是心比天高之辈,见我屈氏来了,见我青鸾军来了,见我…………屈培骆来了。
他肯定会忍不住想来咬我一口,所以,我就故意给他露一个破绽,让他知道我什么时候到,让他觉得咬我有利可图。”
屈培骆笑了笑,
继续道;
“估摸着,他踩我踩得应该要习惯了。”
“有些事,可以当成自己人生的台阶。”屈明轩感慨道,“一味被仇恨蒙住眼,反而让自己落入对方的套里去。”
“轩叔说的是。”
“你,很好,在其他人都在笑话你嘲讽你瞧不起你时,其实也是你最好的隐藏方式,这世上,也有一些人,想藏拙而不得。”
屈培骆知道屈明轩说的是什么。
在屈氏,族里的任何秘辛,想瞒着谁都不会瞒过他这位少家主。
屈氏族人哪怕是旁系,其实大部分日子过得还是可以的,最起码,族内不会让人吃不饱饭,多少能混得一个差事;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就都有了,屈明轩年幼时,其父本是担任着族内一处车行的小管事差事,后来在一次送货时出了意外,身死;其大伯就霸占了他家的宅地,同时,还企图霸占自己的弟妹。
屈明轩的母亲跑去了屈氏祠堂哭喊鸣冤,当时这件事还惊动了族内长辈,后来,年幼的屈明轩被家族安排进了练堂,其母则被安排进了内宅,为嫡系子弟做阿姆,也就是嬷嬷。
可以说,在这件事上,当时屈氏的长辈还是做得不错的,至少,表现出了屈氏的公正,哪怕,屈明轩的那位大伯并未遭受什么惩处,但至少将其孤儿寡母给安顿了下来。
二十年后,屈明轩一人拿着刀,灭了大伯满门,报了当年之仇。
接下来,就是很俗套的大家族利益至上了,这件事,被压了下来,那位大伯是否罪及被灭满门,没人去计较了,因为屈明轩表现出来的潜力,是能够有机会冲击三品武夫的。
而如果当年主持那件事的屈氏长辈,没有照拂他们,而是充耳不闻,可能这位屈氏的练武天才,今日就不会还留在屈氏成为“供奉”一类的存在,而是在野成为一江湖野修,视屈氏为生死仇人。
“轩叔说的是,培骆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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