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的夜景异常的美艳,头顶上的一轮满月照耀着整个江面,江面之上一片皎洁的月光,偶有萤火虫飞过,星星点点。
迟宁沛在船头已经站了一天了,沈牡丹在房里注意了他一天,直到夜色暗淡下来,甲板之上只剩下迟宁沛一人,沈牡丹才揣着一壶水跟几个豆饼子出去了,看着迟宁沛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轻声道:“迟大哥,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吃些东西垫垫胃吧。”
迟宁沛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一双炯炯的双眼此刻只剩下迷茫,“阿丹……”
沈牡丹把手中的水壶跟豆饼子递到他的面前,也不再多说什么。迟宁沛迟疑了下,神色到是清明了不少,盯着沈牡丹手中的食物和水看了一会,默默的接了过来吃了起来。几个干巴巴的豆渣饼子就着一壶水很快就吃干净了,这才冲着沈牡丹一笑,“让你担心了。”
沈牡丹接过他手中空了的水壶,想了想,抬头看着他,“迟大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瞧你今天在船头站了一天了。”
迟宁沛摇了摇头,露出个苦笑,“没什么。”
“迟大哥,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妨同我说说,或许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两个人始终比一个人容易想法子些。”
沈牡丹望着这魁梧的男子,真诚的道。
迟宁沛不说话,只是侧头看着远方重重叠叠的黑色山影,目光沉沉。沈牡丹不再多言,站在一侧陪着他。皎洁的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撒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如梦似幻。过了好久,才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压抑着痛苦的嗓音,“那人是……宴王殿下。”
宴王——沈牡丹身形一怔,手掌紧紧的攥成了拳,不用迟宁沛明说,她就知道他口中的他是指何人,是刚才那黑色锦袍的男子,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人会是宴王殿下,她只以为那人身份不凡,却不想是如此的尊贵。
宴王,传闻中宴王性子谨慎,稳重,而且头脑非常的聪明。若那人是宴王,她如今也能猜出几分为何会找上迟宁沛了。
迟宁沛的声音继续在耳旁响起,“宴王想买下整个漕运,漕运是我父亲辛苦一生一手建成的,我不愿意,只是……”
只是就算不愿意,宴王想要的东西又岂会得不到?只怕他不愿意,那人就会以强硬的手段得到漕运,对他反而半点好处都没有,上一世迟家在临淮的消失恐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沈牡丹暗暗在心底想着,不过——她抬头看向迟宁沛,开口问道:“迟大哥,若是你归顺于宴王手下,漕运是否能保住?”宴王要的应该是控制了整个郦江,而不是区区一个漕运码头,所以迟宁沛若是愿意归顺他,他会不会继续让迟宁沛管理着码头?
迟宁沛摇了摇头,“我提议过,他……不同意,只怕是不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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