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金字坊的首脑人物,手底下数十名修士,数百名先天,徐宁的消息自然是很灵通的。
陈登鸣前脚才进入虎爷的铺子,后脚他就已接到了手下及时汇报的消息。
而早在两天前,他就已经清楚了,陈登鸣已完成了骆大小姐交代的任务,甚至打听到许微也将留在骆府,成为小姐留在府邸的一名奉茶丫鬟。
这意味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徐宁是个聪明人,暂时打消了所有的小念头,暂时先将一口恶气和贪婪压下,提前就吩咐人备好了酒菜,等着陈登鸣登门。
二人相见,一番虚与委蛇的寒暄客套自是少不了。
酒席上互相推杯换盏之间,徐宁言语中尽是试探,而陈登鸣则是提防中留有余地的回旋。
二人都不是愣头青。
江湖老狐狸说话的艺术都在人情世故之中。
最终比拼的无非是谁的底气更足。
在底气这方面,哪怕徐宁的实力明显更强,但对比陈登鸣‘下山猛虎’的气势,显然还是逊色的,他忌惮的可就是‘骆家山’!
酒过三巡后,陈登鸣口上什么也没承认,直道和骆大小姐萍水相逢,二人并无关系,只是交易往来,三年后还需要再去骆山城一趟履约。
徐宁听得心头直颤,暗道这陈登鸣走狗屎运,怎么就捧好了骆大小姐的香脚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以为陈登鸣酒后吐真言,道出了个三年之约,忌惮不已。
“哈哈哈,我早就说陈兄弟你非是池中之物。
如今既得骆大小姐的器重,未来必然前途无限,我这做哥哥的,将来也要依仗老弟你啊!”
徐宁端起酒杯,刻意恭维笑道。
陈登鸣立即佯装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笑道,“使不得使不得,徐大哥,是小弟要依仗你才是,未来这聚集地的蛊虫蛊毒市场,还要依仗哥哥帮弟弟拓开啊。”
徐宁皱眉,“陈老弟说的哪里的话?大丈夫岂能只盯着眼前这点儿三瓜俩枣?
这聚集地这么大,不若哥哥我助你些人手,你也自己出来单干,整出一股势力?”
陈登鸣迅速佯装缩头缩脑的讪讪模样,摆手道,“徐大哥,你看我就不像那根葱啊,我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可不想组建什么势力当老大。
你让我管上百条鱼还行,让我管上百个人,我可不行。
这不中,这不中!
我啊,就想跟着徐大哥你赚点儿钱就行了,你吃肉,我喝汤。我说徐大哥,你是不是嫌弟弟我拿得多了?
这样,上次你说,蛊毒市场打开后我们五五分,现在我愿意让出一成利,你六我四,这总成了吧?”
“这小子......看来是真没什么野心啊......”
徐宁狐疑,旋即心中松口气,面上肌肉松弛不少,“也是,毕竟是最近短时间冲出来的,之前又是个卖鱼佬,哪有什么眼界和格局?倒是我多心了。”
“此人......太过于执着权势,若是将大部分精力投注到修行上,或许如今会更强。
他认为我受到骆仙子器重,会成为下一个钱渊,对他构成了威胁,因此试探我,可惜......我的确无心去刻意经营。”
陈登鸣返回房间,准备继续苦修,同时炼一批蛊,交给徐宁贩卖,换取更多的修炼资源。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枭雄豪杰的千秋事业,便是建立在“权势”二字之上。
然而,很多人最终却被权势迷惑了心智,蒙蔽了双眼。
若是将‘权势’做为自身的奴隶,而运用它做成一番事业,那便是成功的。
但若自己沦为‘权势’的奴隶,那就值得悲哀了。
在陈登鸣看来,徐宁便是沦为了权势的奴隶。
他不同,他是权势的主人,权势只是他变得更强的工具。
工具用完,随时可抛弃。
曾经,他就可果断抛弃凡尘权势追求仙道,有取有舍,方为智者。
...
没多久。
几名送陈登鸣回去的女子又绕着弯到了徐宁的府上,将昨夜观察到的状况如实告知。
“这位陈仙师是真的醉了,我们三人费尽心思,他都没反应,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只要还没有醉得那么彻底,都应该有反应的。”
“不过他对灵石倒是很来反应,昨晚一整宿,都抱着他的包囊,我们很好奇,稍稍打开看后,才知道包里全是灵石。”
“你们手脚没有不干净吧?”
“没有,我们哪儿敢动仙师的东西!”
…
“看来,我那三块下品灵石一瓶的烧仙酿的确是好东西,那小子昨日是真的醉了,酒后吐真言,醉得好,醉得妙!”
“不过,还真是一个财迷啊,贪财好啊,就怕不贪!”
徐宁摸着空酒瓶子,嘴角挂笑,享受看着前方热舞的美人儿,只觉一切尽在他掌控中。
陈登鸣,敢以凡人之躯斩修仙者,是为大勇。
敢以练气一重的实力与他合作垄断蛊物市场,是为小谋。
有骆大小姐器重,却不想独建一股势力,是为无志。
此大勇小谋而无志之人,或许称得上是位能人,却算不上一名枭雄,眼界和格局都低了,不足为虑。
他含笑起身,举起酒杯,对那一曲舞罢的美人儿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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