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道宁此人不足为虑,比较麻烦的是向化候谭诣,慕义候谭弘两部,他们对三峡极为熟悉,而且部众皆为水师,节制非常困难,他们现在驻守巫山,临国公多次调度,皆不应,恐已经与清廷暗通款曲。”吴子圣喝了口茶,提到谭诣和谭弘时,神色有些凝重。
“无妨,就算他们降清,按如今形势,清廷也无法调度军队对四川用兵,他们如果不降清还好,如果降了,那肯定是当炮灰的命!”沐天波因为长时间跟随朱慈煊,眼光已经高出了吴子圣一截,这些有异心的将领虽然重视,但是却并不惧怕。
说话间,沐天波将此时西南,两广的形势细细向吴子圣讲述了一遍,听到激动处,吴子胜情不自禁地大声叫好。
城内李来亨府邸内,夔东各家除并未到成都的谭诣,谭弘,贺道宁三人外,其余各部主将皆共聚一堂。
刘体纯和李来亨二人高居首座,其余人均依次落座,目光灼灼地盯着二人,等待他们开口。
“黔国公既然已经抵川,那证明朝廷对四川的整顿无可避免,诸位有何顾虑和意见均可提出,大家一起商讨一二!”李来亨看到众人的神色,心中了然,率先开口道。
场内一片静默,众人互相对望一眼,都迟迟不肯开口。
“但说无妨,吴子圣将军已经前往驿馆拜会黔国公,我们在四川的表现,好坏都会被知晓,大家问心无愧即可!”刘体纯看到众人顾虑重重,皆不肯开口,便慢悠悠地道。
李来亨和他相视一笑,他们二人自是问心无愧,对大明,对百姓,二人皆都日月可鉴。今日在座的其他人,虽然可能有人会犯了一些错误,但是李来亨和刘体纯都明白,都是些较小的错误,要不然也不至于将他们叫过来一起商讨。
“我郝摇旗倒是不怕,就算不让我领兵打仗了,只要是为大明好,郝某不会有一句怨言!”郝摇旗心中虽然对朝廷派人整军心中有一丝芥蒂,但是还是顾全大局的道。
“郝将军放心,现在的朝廷,是太子殿下做主,殿下宽厚仁德,雄才伟略,断不会亏待我等有功之臣!我塔天宝以性命保证!”塔天宝声音洪亮,他自云南朝圣归来后,完全成为了朱慈煊的忠实拥趸,说话间还把胸脯拍得砰砰作响。
众人讶然,也不知道这塔天宝在云南遇到了些什么,回四川后便对太子忠心耿耿,对自己的部众也是严格操练,生生将一支战力靠后的军队操练成了四川夔东诸部数一数二的强悍力量。
“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本意也不为对抗朝廷整编,而是希望大家在整编中约束好自己的部众,我们苦苦坚持这么多年不愿为奴,现在看到曙光了,我不希望有人再动手脚,有异心的,希望你们回去自己处理干净,不要碍了太子殿下的眼!”刘体纯语气十分森然,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