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声音大，她声音更大。

周嬷嬷已经老了，再加上哭嚎了这么久，那还有力气在这里和她对峙。

这下金夫人再信任周嬷嬷也听出这里头的问题了。

周嬷嬷还想狡辩。

“夫人，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被赶出去了之后心怀不满，故意来挑拨离间，陷害老奴的！”

金夫人冷脸看着她。

“是不是陷害你我自有分寸！青荷，你接着说！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今天我在这里，看谁还敢撒谎！”

金夫人经商多年，一身铁血之气当时就震慑住了打算直接撒泼的周嬷嬷。

小五小六彻底没了声音，躺在地上装死。

青荷缩了缩脖子，看了金姝一眼。

此时金姝淡淡来了句。

“把你看到的，做过的，全都说出来，今天所有人都在这里，给你做个见证，只要你坦白，以前你做的事情我不追究，离了府我还会找个好人家把你嫁了。”

这话青荷就相信了。

继续待在府上是不可能了，嫁人她还能接受。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跪在地上看着金夫人一五一十把自己进府以来见到看到的所有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每个进海棠苑的奴才丫鬟都要被周嬷嬷单独拉到屋子里谈话。

听她话的人可以留下来，不听话的当天晚上就以各种名头给赶了出去。

周嬷嬷说自己才是海棠苑的真主子，所以吃喝方面绝不能比小姐要差。

我因为听话，被她安排到小姐身边当贴身丫鬟，所以我知道，小姐每日里吃的燕窝，都只是挑拣下来的碎渣，伴着银耳和米粥熬出来的。

真正大块的燕窝全都进了周嬷嬷和小五小六的肚子里了！

这些还不算，小厨房里每日准备小姐吃食，许多都是周嬷嬷挑剩下的菜，她仗着小姐眼睛看不见，所以肆无忌惮的在菜上面做手脚。

每日五两银子的菜钱，能有十钱花在小姐身上都算多了！而剩下的钱全都被周嬷嬷扒拉过去！

除此之外，小姐一旦得了夫人或老爷赏赐，带回来的东西由我放在柜子里保管。

珍贵的首饰她不敢动，但那些零碎的小东西她全都让我出府找铜匠，由金的换成铜的，由银的换成铁的，反正夫人不会在意，小姐也看不到。

至于攒下来的银钱她更是过分，每月五十两的月钱她得贪走三十两！

还有……”

什么小五小六偷拿金姝东西出府送给青楼ji女，小五小六偷奸耍滑贪墨银两，导致凉亭漏雨不断。

但凡小姐发现了点端倪，就故意在她走的路上扔石头，待她摔了之后大发脾气，再去金夫人面前告状，让金夫人误以为又是小姐无理取闹。

种种事迹，听得金夫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呼吸越来越粗，攥着袖子的手已经全部发白，浑身颤抖的时候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最后不是青荷说完了，而是周嬷嬷惨叫了一声冤枉，打断了她。

金姝可是打算直接把这些东西全部清理干净，所以根本就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