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听他说得热闹,倒是有点儿遗憾自己没能跟着一起去了。
虽然干不了什么活儿,但不妨碍她有颗凑热闹的心嘛。
他们俩说笑着回了十里大队,正遇到砍柴归来的乡亲们。
乡亲们忙得热火朝天,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离远了就听不清了。
苏昀承瞥见林念禾满眼向往,按着她的头揉了一把:“想凑热闹也先回去把大衣穿上,别冻着了。”
“好!”
林念禾一口应下,一踩脚蹬子就拐进了知青点。
前院有些热闹,原来是余香琴下山的时候滑了一跤,脚崴了。
她这会儿走路明显有点儿跛,偏偏她自己不当回事儿,还拿着个扫把想扫雪。
“香琴姐,你等会儿啊,我回去给你拿点儿药酒。”林念禾推着自行车说。
“不用,糟蹋那好东西干啥。”余香琴是个连自己都不心疼的主儿,随意甩了甩伤腿,“我没事,这都不耽误走道。”
林念禾没听她的,拿了药酒过来直接塞给王雪,对付余香琴,王雪最有办法,用不着别人操心。
林念禾回屋翻出林妈给她寄的军大衣,又厚又重,还有毛领,看着就暖和。
她换上棉袄棉裤,看着军大衣和一旁她的红围巾陷入沉思。
这个配色,她本能的想抗拒。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念禾,换好衣服了吗?”
苏昀承的声音传入林念禾的耳朵。
林念禾没再犹豫,应了一声后赶紧穿上军大衣,还把红围巾挂在了脖子上。
她一边在心里默念“入乡随俗”,一边跑去开了房门。
苏昀承看她老实的穿了棉衣,这才点了下头。他举了举手里拿着的一卷塑料布和纸壳,说:“我给你糊窗户。”
“啊?”
林念禾满眼困惑。
这个操作超出她的知识范畴了。
苏昀承解释道:“不把窗子糊上,冬天漏风,太冷了。”
他说着,示意林念禾让他进屋。
林念禾站在门边没动,两只小手牢牢地把着门框。
糊窗户,那肯定得挪她的桌子,她的书桌柜子里藏着蓄电池,桌子后边粘着插线板!
不能挪、不能挪,绝对不能挪!
苏昀承疑惑:“怎么了?”
“我、我……”林念禾眨巴眨巴眼睛,声音低如蚊讷,“我刚才换完衣服还没收拾呢……你等会儿!”
话说完,她直接把苏昀承推出去,然后一把关上房门。
门外,苏昀承愣了片刻,脸也红了。
林念禾拴上房门,赶紧跑回去把不该有的全部收回到空间,最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再次拉开房门。
她忙得脸颊通红,这般模样看在苏昀承的眼中,反倒成了她刚刚真的在害羞的证明。
他清了清嗓子,说:“那、我进去了?”
“嗯嗯,进吧。”林念禾侧身让开。
苏昀承把她的书桌挪开,腾出地方来把纸壳剪成细条,用以固定塑料布,然后把它紧贴着窗框用铁钉钉牢固。
“我就说你刚才怎么还买了那么多塑料布呢,原来还要挡窗户。”林念禾没话找话的说。
她其实没觉得太冷,她每晚回屋后都会拿出取暖器,这屋子小,用不上十五分钟就能升到二十来度。
“我找人多买了些,富余的给你的朋友们了。”苏昀承解释道。
林念禾一怔,笑了:“昀承哥,谢谢你。”
他总是能把所有事都替她考虑好,包括人情世故这些小事。
苏昀承笑笑,没答话,手里的锤子又稳又准,利索的给窗子蒙上了一层塑料布。
里屋两扇窗干完了,他便说:“你去上课吧,外边还得再糊一层。”
“一层还不够?”林念禾很惊讶。
苏昀承解释道:“里外都糊上更结实,也暖和。”
“好吧。”
林念禾对自己不懂的事儿向来抱有“少掺合、不指挥”的行事准则,闻言她便收拾好东西,重新围好围巾出了门。
雪没停,晒谷场上很热闹,他们在劈柴,还叫嚷着说要比赛。
“……来来来,劈柴这事儿老子从小干到大,就没服过谁!用镰刀我可能比不过你,但玩斧头,十个你也不是个儿!”
这村霸味儿十足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赵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