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大队都闹了一次重男轻女的戏码,但结果出奇的一致,林念禾到最后都快背下来他们的词了。
嗯……
还是要多读书,不然语言会很匮乏。
因为有老支书和工程队打机井的帮助,他们在七天内跑了九个大队,并且都很顺利地签订了协议。
实际上,每个村子都有空置的窑洞,要么以前是知青点,要么是村里的空屋。学校不用重新建,只需要把窑洞整修一下,再搬进去桌椅板凳,老师来了,便能上课了。
乡亲们正是刚刚得了机井开心的时候,很乐意把没用的空屋拿出来做学校。
当然,补助是不能少的,学费也是不能收的。
这种被动学习让人有些无奈,林念禾烦了的时候就想想王红和吴校长。
王婶当年让村里的孩子都去念书,应该不比她容易;
吴校长这辈子呕心沥血,也更难一些。
想想她们,林念禾就不觉得累了。
他们忙着的时候,林怀洲从西市回来了。
林念禾去红旗大队之前给他打了电话,他对妹妹还没回城里这事毫不意外。
他对苏昀承也不在城里这事同样不、意、外!
他不意外,只是想揍他而已。
林怀洲搓着手,朝身边人说:“尽快把活儿干了,我得去找我妹妹。”
“好嘞林团,您请好吧!”
跟林怀洲一起来的人也是一嘴标准的京片子,他叫严宽,身份不好细说,但办刘力浦的事儿,的确算杀鸡用牛刀。
林怀洲和严宽是开着吉普车回来的,他们直接把车停在了派出所门口,点名要见所长。
所长有些懵,心说谁这么狂啊……下楼一看,发现他们其实还挺收敛的。
林怀洲出示证件和介绍信后直接说:“我要借用三个队的公安同志。”
所长连连点头:“好的,没问题!”他甚至都没问一句林怀洲要干嘛,因为他很清楚,人家根本不会告诉他。
林怀洲带着三个队的公安,直接把公社围了。
来办事的公安同志一脸懵,完全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安排这种活儿。
看他们面色惊慌,林怀洲说:“里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要严查,我不管你们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但凡有一个放跑了里边的人或走漏风声,我就拉来两个营,把你们所有人一起查。”
“想想你们自己的前途,别犯糊涂。”
听完林怀洲的话,就算个别人有其他心思,也不敢用自己的小命赌。
大难临头,所有人率先想到的都是自己。
严宽见所有人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严守自己的岗位,侧头朝林怀洲说:“林团,那我查这地儿,刘力浦你去抓?”
“嗯,我去。”林怀洲面色微沉,叫了两个人跟自己去卫生所。
此刻的卫生所里,刘力浦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仿佛已经没了命。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他的妻子坐在病床边,同样一脸茫然,眼泪无意识地往下淌着,她也没心思去擦。
旁边的病床上,刘大年靠坐在床头,时不时瞄一眼老爹的双腿。
刘力浦双脚都截肢了,如今缠着纱布,隐约还有血色渗出。
“爸,你……”
刘大年琢磨了半天,终于开口。
他是想劝一劝老爹的,但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大夫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来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