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姐姐,这只好玩儿,给你!”
面对硕大的肥虫子,小丫头悲喜交加:“唔,胖胖真乖……”
姜念卿坐在大树下,托腮望着儿子的小身影,目光有些涣散。
“东家。”一只水囊递来。
“谢了,沈叔。”她回过神,抬手接过。
中年人偏头瞥向前方的马车,视线在那厚实布帘上绕了一圈,迟疑道:“东家,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哇?”
喝了几口水,姜念卿咂咂唇:“应该是个大官。”
到底有多大,暂时还没套出话来。
而且会亲自陪着进京,倒是出乎她意料。
按阶级观念来说,以他们低微的身份,派一名手下护送足矣。
就在姜念卿暗中观察、默默揣测的时候,车厢内的男人也正透过窗帘缝隙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殿下。”时影从另一侧轻跃而上,回禀道,“属下彻查过,此女两年前独自一人携幼子来到梅龙镇,虽身世不清,但平日里处事简单,没有任何异常,与您相遇,想必……真是巧合而已。”
容漓转了转左手的玉扳指,微微颔首:“叫她过来,准备启程。”
“是。”
时影退下后,被倚着树干候于不远处的时峰拦住。
“嗳阿影,姜姑娘究竟做了什么,惹得爷如此兴师动众?”
时影叹了口气,为同伴的迟钝感到忧心。
主子的事不好多加妄议,只得隐晦地提醒道:“四年前,灵音寺,那天早上。”
灵音寺的清晨……
木板床上,素来清冷禁欲的男人未着寸缕,身上一片狼藉,红白交错,俨然一副惨遭蹂躏的景象。
饶是贴身近侍,也战战兢兢许久,生怕因为目睹此事而遭到灭口。
从头到尾一联系,时峰浑身一震,恍然大悟。
“天哪,人不可貌相啊……”
如此看来,姜姑娘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了!
时影看着那对正开心嬉戏的母子,严肃道:“最重要的是,凭主子的实力,不至于抵抗不了普通药性,那女人,不简单。”
半盏茶之后,众人继续赶路。
木轱辘碾压过砂石路面,发出咔嗒咔嗒地声响。
姜念卿靠坐软塌,享受着厢内的精致及舒适,暗暗腹诽等发达了,也添购一辆最高级的马车。
望着对方怡然自得、丝毫不露怯的表情,容漓深吸了口气,取出锭金子搁在案几上,开门见山道:“既然对医理略懂一二,那就仔细些,再做个诊断,知多少说多少,不必惶恐。”
惶恐?
只有底气不足的大夫才会有那种表现。
自小被誉为医学天才的她,一听这话,不禁激起了几分傲气。
果断将金元宝揣进兜里,姜念卿一摆手:“脱衣服!”
话音落,周遭的温度顿时降至冰点,她对上那双阴沉沉的凤眸,满脸莫名:“怎么了?”
容漓冷嗤一声,从唇缝里迸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
挽袖的动作一顿,姜念卿着实气笑了:“想什么呢!在我眼里,患者不分男女,无论是谁,都和田里的大萝卜没区别,何况只是让你解开衣襟,又没说全脱。”眼尾随即一挑,哼道,“自己心术不正,还骂别人。”
“你!咳咳……”胸口突然一窒,他单手抵唇,撇开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