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姜姝除了辰时给皇后请安,申时去陪太后说会儿话,偶尔去淑妃宫里坐坐,其余时间都未曾踏出抱月小筑半步。
不是看书习字,就是自个儿研读医术,养花弄草好不惬意,--除去夜里在雎宸宫陪萧衍之折腾外。
也不知那人是发了什么疯,一连几日都传自己侍寝,而每次不折腾到她晕倒便不罢休。
唯一不变的,便是每次侍寝过后的一碗避子汤。
也就今日那人被政务绊住了,姜姝才得以喘息。
得到消息的姜姝心情大好,叫携芳取来纸笔,颇有兴致的作画。
画还没作完,外头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拦我们家主子,若是出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吗?!”
她放下笔,微微蹙眉,叫来携芳出去看看。
携芳应声出去,不一会儿便进来了,附在姜姝耳边道:“主子,是沈常在。”
沈常在?沈珩宓?自己与她素来没有交集更谈不上恩怨,她来做什么?
姜姝顿默了会才道:“让她进来吧。”
携芳点头出去,将沈常在迎了进来。
“呀,姐姐怎么来了?”
姜姝起身,笑着迎了上去与她见了平礼,随后邀她坐下。
只是沈常在并未接话,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她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后,这才落回姜姝身上。
“妹妹当真是好福气啊,初次侍寝便留宿,得了晋升不说,还得了皇上亲自赐下的封号,如今六宫殊荣,又有谁能比得过妹妹?真是让姐姐好生羡慕。”
虽然沈常在面上带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语气也是酸溜溜的。
姜姝闻言心中明了,这位怕不是来拉拢便是来作妖的吧。
余光瞥见窗边一闪而过的身影,她眼色暗了一瞬,随后笑盈盈道:
“姐姐哪里的话,这后宫之中论宠爱,论殊荣,又有谁比得上惠妃娘娘?入宫便是盛宠,连那储秀宫满宫芍药,都是皇上特地让人寻来种下的,一株比一株名贵、难求。”
姜姝面色谦卑,语气也是恭敬。
沈常在见计谋未得逞,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又被她快速敛起,皮笑肉不笑道:
“妹妹真真是谦虚了,只是这封号倒是有趣,‘静’,是在说妹妹性子恬静呢还是…”
沈常在掩嘴轻笑,目光却不住的在姜姝身上打量。
姜姝也不恼,眉眼弯弯:“无论是何种寓意,都是皇上的恩典,姐姐这般贸然议论,怕是不好吧?”
沈常在面色一僵,下意识朝窗外瞥了一眼,随后揭过话题:“不过妹妹这般花容月貌,皇上会喜欢是应当,毕竟连我看了啊都要挪不开眼。”
这话看似是在夸她,实则是在暗讽姜姝以色侍君。
可姜姝又岂会听不出那言外之意,只笑着回道:“姐姐谬赞了,容颜易老,虽然重要,可那终究不过是身外之物,况且在这容貌姣好着众多的后宫之中,最重要的还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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