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看向屋内。
上次那个心梗病人的儿子穿着一身白大闹医馆,旁边红着眼睛的女子扶着母亲站在旁边。
地上则是担架抬着的男人,这会儿身上盖着白布,已然是咽气了。
苏沫沫心头一惊。
病人上次经过了一系列的救治之后,明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苏默默无视沈子渊的眼神,迈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男人还想要动手,被医馆里的药童拦住了。
“你个庸医!”
“闭嘴!”苏沫沫心头烦躁,回头呵斥:“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就庸医,你可知你父亲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是病危?”
男人被苏沫沫的气场镇住了,又被药童拦住冲不进去。
苏沫沫看向沈子渊:“病人他?”
“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气了。”沈子渊无力的垂下手。
他虽然年轻有为但毕竟不是神医,之前看走眼导致病人出意外差点没救活,如今病人没了他心底也难受的紧。
“无碍,我们处置没有问题,既然他闹,那就请衙门的仵作来吧。”苏沫沫声音不大,但屋子里的人都能挺清楚。
请仵作?
男人脸色瞬间变了。
“不行!不能请仵作!”
仵作验尸之前开膛破肚过的,他不能让父亲走都走不安稳。
突然,刚刚一直扶着老母亲的女子站了起来,伸手狠狠的朝着苏沫沫推搡了一把。
“就是你!是你故意害死我爹的!”
沈子渊心头烦躁:“那你们想如何?医者并非无所不能,能救活每个病人,更何况当日你父亲危在旦夕那么多人都是见证!你们要为他讨公道,我们也要证清白!”
苏沫沫看着已经有些崩溃的沈子渊,抿了抿嘴。
她突然想到前世,她第一个没有救回来的病人,还有第一次经历家属的质问。
拍了拍沈子渊,苏沫沫上前了一步:“事情必须要有解决的方法,就算您不愿意我们也必须去请仵作来检验,如果是我们的问题的话,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借口。”
她的态度坚定,让围观的人都有些不敢呼吸。
寻常医馆如果有人闹上门,第一件事就是安抚好病人,怎么会直接去请仵作?
看来,这医馆要么是有关系有恃无恐,要么便是真冤枉。
大家的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不行!这样我父亲会死不瞑目的!”男人想也没想的拒绝。
苏沫沫语气蓦然冷了:“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还是说只要人死了就是我们的错?那这样的话,以后大家都来我们这里看,岂不是都能长生不老了?”
芸娘气冲冲的还想说什么,被苏沫沫直接打断了:“想好了再说话。”
“行,那我们闹了。”男人满是不甘心的说。
“眼下闹得翻天覆地,说走就要走,那我也是不依的,少不得要问一问你们没事上门找事的道理,所以今天这个衙门还是要去的。”苏沫沫十分坚定。
男人见状,瞬间恼火了起来了。
“我们都已经退了一步,你们还要怎么样?”
“只不过是求一个道理而已,没来由你过来打我们一巴掌,还能说走就走。”苏沫沫声音格外平静,眉眼中全都是坚定。
“好,那我们就去找仵作来验尸,刚好外面这么多乡里乡亲都在,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验出来是你们的错,杀人可是要偿命的!”男人的脸上全是威胁。
他就等着苏沫沫听到这句话后服软求饶,到时候再要一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