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是三五天就会来一趟吗,就在她鼓起勇气想答应他时,他又拍拍屁股走人了!
月末的时候,小妮子接到她哥电报,说她爹摔断了一条腿,电报字少说不清情况,小妮子坐立不安,索性向学校请了假,连夜坐火车回了老家。
老家房顶年久失修,赶在入冬前,郑二叔想把房顶的芦苇秸秆换一下,趁农闲时跟郑二婶赶马车去河坝上砍了新芦苇,老两口谁也没喊,就自己在家忙活,郑二叔到底是年纪大了,手脚比不上年轻人灵活,一个踩稳,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当即把腿给摔断了。
瞧见小妮子大老远回来,郑二叔说小二,“你也是的,我不过是断了腿,其他没大事,还告诉小妮干啥。”
话虽这么说,闺女回来,他还是很开心,郑二婶也高兴,把家里鸡宰了,红烧半只,熬汤半只,让小妮子在家多住两天。
小妮子也想念她爹娘,想着落下的课回去熬夜几天就能补上,索性就在家安安心心过几天。
自从队里分开单干,家里过得比以前好太多,至少现在能顿顿吃上细粮,像高粱这样的粗粮,郑二婶都拿来养猪了。
泽阳发大水那年,小妮子捡到的狗屎运也被养的肥了不少,可见它平时的伙食有多好了。
这天郑二婶去地里锄草,郑二叔翘着脚坐家里编篾篮,小妮子坐郑二叔跟前,帮他劈竹子,狗屎运原本趴在篱笆院里晒太阳,猛地嗷呜了两声,冲出去一阵汪汪叫。
郑二叔父女两齐齐往外看,皆愣住了。
郑二叔愣住,是因为他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见过这个年轻人,主要是许卫东没穿军装,如果他今天穿得是一身军装的话,郑二叔一定能想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发大水那年送他闺女回来的那个。
小妮子愣了片刻,反应了过来,扔了手里的竹子,起身出去,把狗屎运赶回院里。
许卫东低头看这条土狗,认出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条狗命还是我救的,现在居然冲我叫这么凶。”
小妮子回头看看郑二叔,发现他正好奇的往外看,不觉面上绯红,抬头看了一眼许卫东,问道,“你怎么来我家了。”
提起这个许卫东就来火,冲口便道,“我怎么来你家了?你不声不响跑了,我还不能撵过来了?”
话音刚落,许卫东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说话这么冲做什么,要温柔,温柔!
思及此,许卫东缓和了语气,用自己难以想象的温和声调对小妮子道,“我听你室友说你家里有事,我不放心,所以跟过来看看,没什么事吧?”
小妮子抬眼皮飞快看了许卫东,眼里有诧异,但还是道,“是我爹从房顶摔下来,腿摔断了,现在已经没大事了。”
许卫东点点头,两人一时没了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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