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萧云寒,都已经重伤成了这模样,还要来上户外实践课,唉……”
陆衍跟在背着萧云寒的江道尘身边,忍不住感叹。
萧云寒浑身缠满了绷带,只露出了一只眼睛来,今日一天都被背来背去,现在脑中唯一的愿望就是用自己的双脚接触大地。
“我好丢人。”
江道尘:“……你觉得我就不丢人了吗?”
萧云寒:“我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吧,”陆衍憋着笑:“你可是突然死而复生的。”
江道尘不爽:“那我还要再扛他十天!”
萧云寒也不爽:“我今日都还没练剑。”
正此时,前方忽然间传来一阵骚动,这些学生们仿佛发现了什么,都朝着一个地方聚了过去。
“那边发生了什么?”陆衍刚发出好奇的声音,下一刻便蹿了出去。
“诶,”江道尘在后面追着:“你等等我们啊!”
陆衍很顺利地挤进了人堆里,只见这群人围着的是一个刚刚挖开的洞,其中一人手里拿着块桃粉色的绢帕,帕子上还沾着泥土,明显是刚刚从这土里刨出来的。
“什么东西?”
“一个女人的帕子?这有什么稀奇的?”
“女人的帕子埋在这里还不稀奇吗?”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可忽然间,这手帕开始渗血。
“流血了流血了!”
“这哪里来的血!”
鲜红的血在绢帕上面蔓延开来,还拿着帕子看的人脸色立刻一变,赶忙将这血帕丢在了地上。
“上面的血迹是有规律的,它在写字!”刚刚凑过来的江道尘立马发现了这一点。
围在这里的人更加的紧张好奇了。
“写的什么字?”
“我叫连荷,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一人轻轻念着那绢帕上血迹组成的字,其他的人屏住了呼吸。
已有的血迹淡去,字消失不见,然后又缓缓出现,再次组成了新的一句话。
“这门亲事是花姑给我配的,新郎官是镇上的王猎户,聘礼是他亲手打的一只大雁。”
“今夜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花姑来说亲的时候,跟我说王猎户是个相貌端正的人,就是有时嘴不严。”
“我以为王猎户是个心里憋不住话的人,可见了面才知道,他是个豁嘴。”
“我这会儿想要反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了这个门,我便已经成了王家妇。”
绢帕上的血迹再次淡去,许久都没有出现下一句话。
围在这里的学生都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媒婆一张嘴,死的都能夸成活的,这个叫连荷的姑娘也太傻了,怎么能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成亲呢?”
“他们应当都是凡人吧,这我知道些,凡人是没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的,通常都是媒婆找上门来,听着条件不错就嫁了。”
听他们说这些,陆衍忍不住道:“京师的凡人们可不是这样的,还有风筝郡中的凡人们都在倡导自由恋爱,你们这清河郡也太怪了吧。”
“我们是修士,管凡人怎么恋爱成亲的做什么?”立刻便有人道。
“又出现字了!”
一道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又朝着那桃红的绢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