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眼眶有些红,吸着鼻子摇了摇头。
盆里的水还热着,魏悯把阿阮的脚放在里面泡着,擦干手上的水,笑着抬头问他,“还有哪里累?我给你揉揉。”
阿阮手指绞了绞,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满脸委屈。
——可酸了。
阿阮侧身坐在床沿上,魏悯站在他背后。轻轻扯开他的衣衫,垂眸就看见他脖子处的青紫长痕。
魏悯眉头皱的死紧,手上动作不自觉的放轻,下意识的又往他肩膀处看了看。
果然,本就消瘦单薄的两只肩膀上,布满被扁担压过后的青紫痕迹,光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
魏悯指尖轻触阿阮肩膀,她一碰,阿阮就是一个瑟缩。
魏悯沉默着收回手,指尖蜷缩,手指收拢成拳。她胸口堵的厉害,弯腰从后背环住阿阮,脸埋在他脖颈处,缓缓吐出一口气。
“让你吃苦了。”
半响儿后魏悯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阿阮垂眸,眼睑轻颤,眼底一片柔和,他抿唇轻笑,转过身,伸手环住魏悯的腰,脸埋在她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儿,你回来就好。
她不在,阿阮就觉得辛苦委屈,可只要一看见她,他又觉得之前的那些活也不是那么累了。
魏悯让阿阮坐在被窝里,自己出去做饭。
魏悯刚才进屋前在锅里烧了热水,如今水开了,随意做了点面疙瘩汤。她见篮子里面还剩几个鸡蛋,就摸出一个给阿阮下了个荷包蛋。
一碗简单的面疙瘩,两个人坐在床上吃的满足热乎。
饭后,魏悯半靠在床上,阿阮仰面躺在她怀里,身上的中衣带子松松系着,衣襟半敞,褪到手肘处,堪堪遮住胸前风光。
魏悯离开已经有大半个月了,两人也没能亲热过。
如今阿阮这种放松的姿势躺在她怀里,衣衫又褪去一半,本是撩人心火的场景,但魏悯一垂眸看见他身上本来细腻白.皙的皮肉如今变成一片青紫红肿,顿时所有的心火都化为了满腔的心疼。
魏悯往手心里倒了药酒,力道适中的在阿阮脖子和肩膀处推揉按摩。
阿阮本来是准备听魏悯说她去省城乡试时遇到的事情,但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累了,如今魏悯一回来,他身心放松的躺她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魏悯涂完药酒之后,低头在阿阮额头上怜惜的吻了一下。
魏怜第二天在稻堆前看见魏悯,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惊的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喜的是她赶在今天回来了。
魏悯没说乡试考的如何,魏怜也就没多问,两姐妹一起把收上来的稻穗脱壳,然后拉到县里去卖。
本朝赋税不重,再加上魏悯作为秀才免税,所以魏家收上来的稻子可以拉去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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