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 寂静无声的东宫内, 太女将一杯提神茶猛的掼在地上, 精致脆弱的青花瓷茶杯与地板相磕, 撞得粉碎, 茶水碎片四溅, 呵斥道:“没用的东西!”
东宫内殿里顿时哗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 皆垂头屏息不敢言语。
太女扯了扯身上从殿内出来时随意披的外衫,转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子把手上, 另只手不耐烦的朝宫人摆手,“下去下去。”
等外人退下后,蒋梧雍才看向跪在殿中央的黑衣人, 压抑着胸膛里即将喷涌的火气, 咬牙问道:“给孤说说,怎么回事?魏悯加上她身边的侍卫, 也不过才两个人, 你们一共十五个高手, 竟然没把人处理掉?孤养你们是用来吃白饭的吗?”
黑衣人头磕在地板上, 说道:“求太女赎罪。并非属下没用, 而是杀魏悯时, 被淮国公的人阻拦了。”
太女闻言眼睛顿时一眯,手指握紧掌下的椅子把手,咬牙一字一顿道:“你是说, 淮国公?”
黑衣人跪着用膝盖向前挪动, 在蒋梧雍脚边将那晚的事情如实禀报一遍。
“老东西,”蒋梧雍一拍桌子站起来,外衫顺着肩头滑落,掉在地上,她却仿若没看见,冷哼道:“看来是她过得太舒坦了,竟闲到来管孤的事!”
黑衣人忙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双手捧着递到蒋梧雍面前,讨好的说道:“殿下?”
蒋梧雍垂眸斜睨了一眼外衫,语气意味不明,“不过一个四品大理寺卿,没死在竹城还能顺利回京算她命好。”
蒋梧雍就想不通,母皇怎么就那么舍不得魏悯,人都离京三年了,竟还能给她调回来!
蒋梧雍伸手从属下手里拿起衣服,语气阴森,“回来听话还好,如果不听话……”
蒋梧雍狞笑,一把将手中的外衫狠狠掷在地上,“听说她有个结发夫郎,感情一直挺好,如果咱们的魏大人还记着三年前的事处处不配合,那就别怪孤从这件‘衣服’入手!”
黑衣人低头不敢言语。
蒋梧雍控制朝臣的一个办法,就是从大臣的内闱后院入手。
虽然这件事说出去会让人觉得堂堂大蒋太女,竟用这种男子家的不入流手段,有失体统有损颜面,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招百试百灵。户部尚书家里那个,让刘瘟恨不得死在他肚皮上的侧侍,也是出自太女手笔。
蒋梧雍转身看着墙上一行白鹭上青天的水墨画,背对着黑衣人,说道:“让碧云做好准备。”
黑衣人领令退下。
几乎与此同时,淮国公也在自家书房里见到了自己派出去的杀手。
她这次请的是江湖上的人,觉得定然万无一失,没成想还是失败了。
淮国公听说出手阻拦的是太女的人后,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跌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的低喃,“太女?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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