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锟钧闻言冷哼一声,“她哪里是怕旁人扰朕……”
“对于朕的病情,奉御如何说?”蒋锟钧突然话题一转,斜眼看向殿中省,声音微沉,“朕要听实话。”
殿中省应了一声,说道:“奉御说您就是累着了,骑马出汗时吹了风着了凉,紧接着又怒火攻心气着了,休息两日吃点药就好了。”
蒋锟钧声音微沉,“休息两日就好了?那朕怎么觉得病情反而越发严重?”
“这……”殿中省脸色不安,犹豫再三,往后退两步,跪在床前跟蒋锟钧行了一礼,说道:“这事臣也说不清,陛下还是亲自问奉御的好。”
殿中省这幅模样,显然证明了蒋锟钧心里的猜测,这里面的确有事。
蒋锟钧一路登基,年轻时什么没经历过?她这病,虽说来的普通,病的却是异常,且越发严重,本就多疑的她心里难免有些怀疑。
是太女还是老八,亦或是其他人?
奉御连夜被召,心里自然明白所为何事,来到皇上床前就跪了下来。
蒋锟钧没废话,让她直接说事情。
奉御道:“您的病起初并无大碍,但前几日却隐隐有中风的迹象,臣心里疑惑,就查了您喝的药,发现里面多了一味药材,正是这药使您病情严重。”
敢谋害皇上的人,奉御也不敢打草惊蛇,只好跟殿中省说。
两人商量之后,偷偷摸摸的将药换掉,正是如此,蒋锟钧今夜才能醒来。
蒋锟钧闻言脸色阴沉的厉害,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她沉默片刻后让人唤魏悯过来。
蒋锟钧起初是想找晋老,后来想起来晋老这两年总是以年龄大为理由推脱来行宫,这次也没例外。
魏悯是蒋锟钧一手培养起来的,又是大理寺出身,这事找她正是合适。
魏悯心里有事这时候还没睡,她起初是想阿阮,自己这几日不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他半夜该怎么翻身,想完他之后,魏悯就又开始想皇上什么时候醒。
正想着呢,殿中省派来的人就到了。
侍卫站在魏悯屋子门口敲门,扬声朝里道:“魏参政,陛下醒了,要见您。”
魏悯应了一声,穿戴整齐后,开门跟着侍卫去了皇上住的宫殿。
魏悯进来后朝皇上行礼,道:“陛下深夜召臣,有何事吩咐?”
蒋锟钧没说话,而是看了眼站在床尾的奉御,朝她默许的点头。
奉御这才走过来,将下药的事情说给魏悯听。
魏悯一惊,怒道:“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要谋害皇上!”
蒋锟钧的眼睛从一开始就锁在魏悯的脸上,如今见她眼里的吃惊和脸上的愤怒不似作假,这才说道:“这事就由魏卿查明,再告知于朕。”
蒋锟钧声音发沉,脸色冰冷,眼睛看向魏悯,“记住,你是朕的臣子。这事查出来无论结果如何,如实禀报,否则,别怪朕将你与下毒者以同罪处置!”
魏悯抬手行礼,沉声道:“臣领旨!”
蒋锟钧轻阖眼皮倚靠在床头,也不说话。殿内顿时一片安静,其余三人彼此对视一眼,脸色皆是茫然不解。
殿中省以为蒋锟钧睡着了,上前弯腰轻声唤道:“陛下?”
蒋锟钧缓缓睁开眼眸,而是看向魏悯,问道:“朕想逼一逼这背后下药之人,魏卿可有主意?”
她倒是要看看,那人能做到哪一步!
魏悯皱眉沉思,片刻后上前几步,俯身在蒋锟钧耳边低语了几句。
蒋锟钧听完后眼睛定定的看着魏悯的眼睛,见她眼底坦荡,这才说道:“就依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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