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白云,山高水远,宽阔翻腾的江中立着一座奇特的小岛。
这小岛远望如一朵奇大的蘑菇,又似水中孤山,任由奔涌的江水无穷尽的冲击洗刷,却仍是屹立不倒。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座似山非山似岛非岛的建筑上建设着楼台亭阁,回廊千转,偶尔有不熟悉此地的商人旅客途径时,总会误以为自己见到了难得一遇的海市蜃楼。
此岛名为束心居,束心束心,既有束缚之意,必然设置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若是常人,单凭脚力绝不可能爬到顶端,因为连接着江底的石柱光滑粗壮,江水更是翻涌浑浊,没有绝佳轻功的人,别说上岛,就算靠近也是难上加难。
清晨一缕阳光洒落,水间雾气环绕在楼阁之上,如梦如幻。一身单薄霞裙的少女斜斜的躺在回廊间的长歇椅上,神色舒朗惬意,半分不因水汽潮湿而困扰,睡得小脸粉红娇美。
直到鸟鹤齐鸣的声音强势过水波滔滔,在她耳畔高高低低的竞相啼鸣,少女密实的鸦睫才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入目的便是一颗红丹丹的鸟头,鸟儿的绒毛扎在脸颊带来了一丝痒意,叽叽喳喳的叫声分不出是焦急还是喜悦。
路薇轻轻的把鸟儿推开,鸟儿顺势飞到肩头,居高临下的对廊亭外的瘦长白鹤昂首长鸣。
白鹤展翅扑扇了两下,发出孤高的低鸣,似是在回应。
养在路薇身旁的动物总会比寻常的多开几分灵窍,束心居培养的鸟类通常是送信之用,本就聪慧,加上三年来被她天天带在身旁,更是有股通人言的机灵劲。
路薇习惯了鸟儿没由来的争宠,冲白鹤招招手,白鹤立刻毫不犹豫的半飞半跳的钻入长廊,窄长的鸟嘴不客气的将巴掌大的红色小鸟一顶,占据了肩头的位置,长喙轻柔的搭在了路薇的脸侧蹭了蹭。
小红鸟愤怒的叽叽喳喳又一顿鸟语输出,可惜,白鹤和它之间似乎存在了语言壁,这种攻击对它不痛不痒。
路薇活像是左拥右抱的渣,笑而不语的挨个虎摸了一下。
束心居里没有人,只有这些鸟儿自由自在的生存着。